她的撒嬌有分寸,胤禛聽了并不惱。
甚至心裡還有幾分興味。
宜修明白。
一個女人要是對男人上了心,表現得歇斯底裡。
男人就會索然無味、甚至厭煩了。
可要是全然冷漠不管。
對旁人來說,或許有些作用。
對胤禛這種天潢貴胄來說,卻是行不通的。
最重要的是把握好這個度。
既讓他不覺得厭煩,又讓他感受到女人的愛意。
男人是征服欲強的動物。
也許他對這個女子并無多少愛意可言,但倘若此女願為其傾盡所有、死心塌地,并因他變得乖巧懂事起來。
他心裡是極其自得的。
宜修就把握好了這個度。
胤禛心裡熨帖。
“你大病初愈,本王不是許你不必請安了嗎?”
為了防範柔則借題發揮,宜修前一日就差人去說了情況。
她買通了府醫,當然是說的越誇張越好。
胤禛本就對她有愧,聽說她因為受傷,不僅不利子嗣,也影響了日後壽命。
自然一口答應了。
到這裡,柔則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
偏偏她還沒辦法指出來。
宜修身體受傷,是真。
宜修為她祈福,是真。
宜修雖然提前有了胤禛的口谕不必請安,但還是拖着病體來了,也是真。
何況她還不知道胤禛聽到了多少。
她隻能心裡詛咒宜修,臉上卻挂着挑不出錯的笑容。
“小宜,姐姐知道你記挂我們。”
“隻是,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
她竭力要将事情扭轉成是宜修自己不懂事,而不是她要為難這個庶出妹妹。
“好了,”胤禛一手拉着一個,滿意道。
“你們姐妹,正如娥皇女英。”
“本王有你們如此,心裡甚快。”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他充着和事佬,似乎不願多談。
宜修滿臉驚愕,心中又驚又喜,她緊緊地握住胤禛的手,仿佛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境。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流轉,風情萬種地掃過胤禛的臉龐,眼中滿含深情與期待。那一瞬間,時間似乎都為她而定格。
“是,妾身明白。”
胤禛心裡撓癢癢似的。
他察覺到手心宜修微微的挑逗,忽然便生了幾分興趣。
再看她,雖然容貌不變,氣質卻天差地别。
那雙含情目嬌滴滴地一轉,直叫人把心都要丢了。
*
宜修以一種衆人沒有想到的勢頭重新得了寵。
都說她得罪了福晉,姐妹倆交惡,王爺也對她多有冷待。
她卻悄無聲息地複了寵。
福晉有了身孕,雖然一個月仍然要分去一半的日子去集福苑,但福晉畢竟無法侍寝,剩下的日子,全是宜修承寵。
偏偏福晉不久前,又說了要府内衆人好好侍候王爺,争取懷個一兒半女。
因此每當她要訓誡時,就被宜修不痛不癢地擋了回去。
“姐姐,妹妹懷過孕,有生養的經驗,其他妹妹雖然也有心,隻是遲遲又沒有孕信,豈不是更說明妹妹有這個福氣為王爺綿延子嗣呢。”
宜修本來也不想和王府裡的三兩隻小貓打好交道,根本不在意他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