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刻意留下的證據,還是被七王妃找到了。
她帶着證據直奔大殿,一口咬定是四皇子和桐月兩人害死了無辜的脫托,請求貴由不要因為兇手有一人是自己的兒子,就包庇罪人。
七王妃娘家是有名的望族,七王爺脫托留下的勢力又是如此壯大。
貴由一面心裡慶幸脫托身死,曾經鞏固的七王勢力隐隐有散落的态勢。
一面又對七王妃的嘶聲力竭感到頭痛。
在七王妃的帶領下,許多依附脫托的部族紛紛發起聲讨,希望貴由能給脫托一個說法。
貴由是個君王,不得不考慮朝政穩定。他雖然寵愛旺渠,但旺渠惹下的禍事,已到了必須給交代的地步。
當他被押赴刑場時,旺渠才後知後覺:
他被桐月騙了!
這個女人故意利用美色挑起他和脫托的争端,就是為了現在!
她布置下這個計謀,以為自己能逃脫得了嗎?旺渠心裡生恨。七王妃是個心狠手辣、睚眦必報的女人,她沒有要桐月和自己一同赴死,等待她的将會是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懲罰!
正如旺渠意識到的,七王妃想好了一百種殘酷的刑罰,正要一一施展到這個昔日情敵、現今仇人的身上。
她抓走了桐月,将桐月投到王府地牢,處理好旺渠,便要将她折磨至死。
桐月待在地牢,卻一聲也不鬧,安安靜靜的樣子,好像仍然是飽受寵愛的脫托姬妾。
看守她的獄卒心裡稱奇。
莫非是預備自己死期将至,故而她對外界全然不聞不問了?
這位代國的公主也是個豔名遠揚的人物。誰不知道四皇子旺渠為了她,毒殺了七王爺。
他這麼想着看,忽然看向牢裡的桐月。
即使落了難,她仍然是皎潔不可高攀的明月。他心裡一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他嘿嘿笑了兩聲,眼睛亮起綠光。
桐月原在閉目養神,聽到身邊近的腳步聲和逐漸變粗的呼吸聲,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可惜了。
她原想着再遲一點離開,現在看來,不得不提前。
鐵檻門被打開,獄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公主,”他露出黃牙淫/笑,“在裡面待久了,定是想男人想得不得了了吧!”
一種即将野獸般淩虐女子的快感穿透了他的身體。他一步步逼近桐月,發出陣陣的笑聲,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脫掉。
可桐月始終沒有動作。
他有種隐隐的不安,但這不安很快被他抛之腦後。他心裡嘲笑自己: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能做得了什麼?真是擔心的沒有來由。
然而他的想法剛一出現,便看見一道白光向他席來——骨頭脆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他震驚地看着女人,她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他所遭受的一切,對她來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桐月踢了踢地上的屍/體,擡頭看向外面。
夜色濃濃,雲霧遮住了月亮,天邊濃墨翻滾,一派山雨欲來之勢。
風吹起,落葉随風而起。漆黑的夜晚,看不見一顆星子。
貴由坐在殿内,燭火幽幽,照耀得室内生光。
案上呈現的奏折,寫滿了他不願再得知的消息。他的孩子旺渠已經死去,而這一切的源頭,北燕的這個女人,還好好地養在王府地牢!
“北燕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