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個月的第幾起了?”
芮妮嚼着熱狗,她的卡其色外套已經有點灰撲撲的了,裡面的白色襯衣因為剛剛在泥濘的巷子裡調查時也濺上了泥點,不過她并不在意,手拿着攤開的報紙在粗略的看着。
“說起來戈登怎麼還沒回來,明明最近很忙欸,是不是偷偷去摸魚了,”一邊跟同事開着玩笑,一邊又收起了報紙,“哈維,你剛剛是剛從現場回來了嗎?”
男人擡手往下扯了扯帽檐,一如既往的看不見不怎麼能看得見他的眼神,“是啊,怎麼了?”
“還是失蹤案嗎?”
“不是,是高空墜落,”男人結果女人遞過來的一根熱狗,也大口嚼了起來。
真是見了鬼了,最近的案件多了很多。
并不是說之前哥譚就少了,而是自從這個該死的蝙蝠俠出現後,罪犯就像聞到屎的蒼蠅一樣也跟着過來嗡嗡響。
惡性事件變多了,比起隔壁陽光燦爛的大都會,和老打高端仗的紐約不同,如果說把這幾座城市看作是那種樂高模型,哥譚就很明顯都是暗黑色的小拼塊,拼成功後就像下水溝的破布一樣散發着黑暗和臭味。
離得近了也會把人熏上。
“怎麼沒買甜甜圈?”哈維警探吃完後,嫌棄地看了看包裝紙,“你那個失蹤案的進度跟得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芮妮聳了聳肩,“我跟戈登都一籌莫展,何況現在戈登還不在,我嚴重懷疑他是不想管這個爛攤子了,丢給我。”
*
實際上戈登并沒有,他跟蝙蝠俠在小小的房間裡密談。
“韋恩家的小孩不見了。”
“布魯斯韋恩?”白胡子的局長托了托小眼鏡,他疑惑道,布魯斯的叛逆期還沒過嗎?
“......?”套着蝙蝠俠皮的布魯斯韋恩忍不住打了個問号,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他最近越來越無語了。
“不是他,是另一個。”
“啊,是那個管家嗎?”戈登為難地撓了撓頭,才突然想起來,“噢,最近那個上了新聞的,那個小子,我記得好像叫迪克格雷森?”
見他的搭檔不語,就是猜對了,“怎麼會不見了?是離家出走嗎?畢竟之前布魯斯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大概是什麼韋恩家的傳統吧。”
戈登試圖言語安慰他操心的神秘朋友,“你不用擔心太多,有錢佬的想法總是很多的,我想他們有足夠的實力自保。”
“布魯斯韋恩今天還被暗殺了,”黑影繼續說道,“在他和刺客在大廈高樓破窗墜落時,我接住了他。”
“噢,就是那個哈維今天去看的那個案件,還有這種隐情,”戈登老覺得自己身為整個哥譚的局長,消息卻總是沒有蝙蝠俠一個人的靈通,感到有點迷惑。
“其實我好奇很久了,B,你隻有一個人穿梭在哥譚裡去掌握情報嗎?如果不是性格裝不出來,我都要以為你皮下是超人了。”
可能是怕被誤會,他擺了擺手,“當然,我不是說想知道你的真面目,”他背過去手撥開百葉窗的褶子透過縫隙去看室外的風景。
“連我擁有一整個局的警力都不能時時做到耳聽八方,你一個人應該是在透支極限了吧?”
戈登歎了口氣。
在哥譚穿街走巷,逐步連起來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監控形成了初步的天眼的布魯斯忍不住心虛。
白色眼罩移向别處,雖然一個人兼顧很多東西是很累,而且不僅僅是體力活,還有更多的腦力活,就像在燃燒生命一般。
但是哥譚她值得。
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開口道:“戈登,你有聽過貓頭鷹法庭嗎?”低沉的就像童話故事的旁白,或者說是恐怖故事的旁白的嗓音。
“這不是一個虛構的故事嗎?”戈登不解地說,“難道又有人利用這種名号來創建什麼組織?”
蝙蝠俠搖頭,連在哥譚這麼多年的戈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在此之前他本來其實還有所懷疑其真實性,但是這樣反而更讓他确定了這個神秘的組織的存在。
甚至跟韋恩的曆史同樣的久,或者說更久。
他想起了今天中午被刺客突襲,命懸一線時,是上上一輩的長輩打造的石像鬼救了他,而他想起了他的祖父,犯了癔症的艾倫韋恩,似乎非常害怕貓頭鷹。
但是幼年的他因為調查父母的死因還去追尋他所謂的真相,結果最後是一捧虛無缥缈,至此才接受了父母被小混混殺死的最簡單不過的事實。
但是現在,似乎确實真的有。
“你這麼說來,我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時候,韋恩家夫婦被殺後,還是小韋恩的布魯斯自己去調查,也嚷嚷着說是什麼貓頭鷹,結果當時管家阿爾弗雷德找到我的時候,他不見了,最後才發現他被關在樓層裡面打不開門,過去的時候已經缺水斷糧,命懸一線了,”
“布魯斯韋恩也是可憐啊,”戈登從百葉窗外收回視線,“蝙蝠俠,接下來你是要調查什麼嗎?”
轉過頭,發現他的漆黑朋友又不聲不響的走了。
“哎呀,這個人真的是,”戈登本來興起來的想要聊天的欲望瞬間沒了,“怎麼老是這麼沒禮貌,雖然我也習慣了。”
難道是獨來獨往慣了,所以也沒什麼顧忌的。
戈登突然好奇起來如果蝙蝠俠多了同伴會是怎麼樣的狀态,他已經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