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的審美配色一如既往地充滿了上弦鬼的品味。
雪鳥嘗試着用委婉的語言描述。
等到鬼真正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雪鳥反倒有心思去對其評價一番。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在煉獄杏壽郎用上炎升天劈開上弦三的拳頭時,乘機把炭治郎撈走,再交給支援的劍士。
與曾經遇到過的同為高階鬼的上弦二來說,上弦三給雪鳥的感覺更為熟悉。不用空間的感知,僅用肉眼和經驗來看。
那姿勢,那氣息,那種壓迫感。
他是個純粹的武者。
和那種看上去非常高深莫測,實際上裡面什麼都沒有,總覺得會給人暗搓搓地下絆子的虛僞的家夥不同。
真是——相當淩厲的氣息。
當然,也少不了那種食人鬼特有的氣味。但比起那個頭潑狗血的家夥,他身上腐爛到甜膩泛濫的血腥味,面前這位上弦三可就清淡多了。
而且背後還有‘靈’。
雪鳥因為面具的存在時常讓别人看不到他眼睛目視的方向,現在他憑借着這個優勢透過上弦三,打量着他身後的靈。
那是非常虛幻的一道影子,畢竟上弦三也是活了幾百年的鬼,人類的靈能堅持這麼久也是少見。
着裝稍微有些複古的少女正躲在不遠處的樹後,娟秀的面容悲切地注視着前面這隻鬼。
帶着落雪紋樣的和服是鬼桃紅色的頭發。
“那麼你也變成鬼怎麼樣?”
輕佻的尾線下是不容忽視地真誠。
這隻鬼,是認真的!
?雪鳥困惑。
你們鬼,都這麼喜歡傳教的嗎?
一個兩個地都問别人要不要變成鬼。
難道是上弦的習慣嗎?可也沒見當初的堕姬和妓夫太郎多說什麼啊?
“我拒絕。”
雪鳥聽到煉獄杏壽郎嚴肅的聲音鄭重地說道。
接着,雪鳥的耳朵掃過一鬼一人讨論着鬼的好處和人類的美好,他頭也不回地對旁邊那些鬼殺隊劍士說:“趁我和炎柱擋住那隻鬼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們安心去救援那些旅客。”
“欸、欸?!”
劍士們非常驚訝,即使站在這麼遠的地方他們都能感受到上弦三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可面前這個并不是柱的白衣劍士居然說要擋住上弦鬼的攻擊。
就算是柱之下的甲級隊員這也太,太——
可雪鳥才不會管他們在多想些什麼,他隻是難得地對神色驚慌難看的炭治郎丢下一句“放心。”就像突兀着來時一樣,突兀着走了。
炭治郎的視線中,金藍交織的戰場裡多出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他捂住自己的傷口,青筋暴起的手裡緊緊地攥着他的日輪刀,顧不得周圍手忙腳亂地為他包紮的劍士想——
一定、一定要活下來啊!雪鳥!煉獄先生!!
......
雪鳥閃現在猗窩座身後。
上一個四之型的開發是在他十四歲的時候,距離現在差不多過去兩年的光陰。
兩年,一段非常充裕的時間。
足夠讓一個從來沒有拿起刀劍的小孩成長為一個成熟的柱。(此處特指時透家的兩兄弟)
也足夠讓雪鳥開發出新的劍技。
空之呼吸·五之型——霞衣散亂!
聽上去是有些旖旎暧昧的名字,但實際上隻是脖子連帶着裡面的大動脈被斬斷,大量鮮血噴射而出,落在鬼的身上好似散亂的紅衣罷了。
雪鳥無視了近在咫尺的拳風和刀光,眼中隻那一截青白。雙手持刀,作劈砍的架勢,身體仿佛繃緊的麻繩一樣蓄力,然後在出擊的那一瞬間釋放——!
銀灰漸白的刀鋒瞬間嵌入鬼的後頸!
“!!!”
要害被無聲地攻擊,猗窩座不由地大驚。
但他也不愧是于武道上奔走了近百年的鬼,在雪鳥的日輪刀剛剛砍入脖子時就做出了反應。電光一閃!他便用腦袋死死地夾住了雪鳥的刀。
雖然不能完全阻止日輪刀沒入的迹象,但好歹也是阻止了雪鳥将他半身染紅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