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炭治郎一起去吧。”
看見養子的葵枝招招手,在雪鳥過來後和對待炭治郎一樣伸手拿毛巾擦了擦他臉頰上的汗。
雪鳥感受着臉上有些粗糙的布料,等養母動作結束之後對她說:“兩個人就可以了。”
聞言,葵枝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雪鳥和炭治郎都是穩重溫柔的孩子,兩個人同去還能互相照應。
她還是松了口。
隻不過,雪鳥沒想到,他隻是和炭治郎去山下的鎮子賣了個炭,在夜晚大雪封山時于山腳住了一晚,他們就再也見不到家人鮮活的面孔。
葵枝,竹雄,花子,茂,六太。
除去變成鬼的祢豆子外,無一例外橫死當場。
家人們鮮血四濺的模樣和母親死時的模樣疊加到一起。
他和炭治郎遇到了上山的斬鬼人富岡義勇,一番糾纏過後,兩人決定帶上祢豆子去狹霧山修習水之呼吸。
可到最後他們兄弟二人,一人拾起了祖先友人的日之呼吸,一人自創了空之呼吸。
自創呼吸法的難度不言而喻,根源于空間的呼吸更是難以琢磨,雪鳥必須每天不停地練刀,每天不停地學習,每天不停地思考,才能讓自己變得比昨天更強。
畢竟,他可是哥哥啊。
是擋在弟弟妹妹們面前,為他們撐起一片天的人。
時間過得飛快。
2年過後,16歲的雪鳥和15歲的炭治郎通過了考核,成為了鬼殺隊的一員。
他們先後結識了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四人打打鬧鬧,闖過了無數難關。
祂瞬息的記憶中,有着淺綠色頭發的身影劃過。那是...螢花吧?好像是他第一個獨自任務所斬殺的鬼。
有着淺綠色頭發,眼離藏着星星的鬼女孩讓雪鳥想起他的兩個妹妹。
可惜,她已經吃了太多的人,無論是否自願,都再也變不回人類了。
于是雪鳥斬下她的頭顱。
看着她消失前直直地眺望着大山的眼神,雪鳥覺得如果他不是斬鬼人,那麼他們或許會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飛快地,快得超出少年們的預料,與鬼王的最終決戰到來。
所有人為此拼上了一切,就連雪鳥也第一次在這場戰鬥裡被激發出了另一半不屬于人類血脈。
所幸,鬼王在衆人的圍攻之下死去了。
今後的世上再也沒有惡鬼,然而那代價是,太多重要的東西随之失去。
包括雪鳥。
他在伊之助下不去手時,幹脆利落地砍下了鬼化後炭治郎的腦袋。
炭治郎死在了黎明前夜,死在了自己的哥哥手中。
而他失去了他唯一的弟弟。
即使所有人都不會為此苛責,就算是炭治郎的親妹妹祢豆子在知了情況後也隻是一邊流淚,一邊嗚咽着告訴他——不是他的錯。
但,睜着鬼瞳的炭治郎安詳地沖他露出的那個笑臉。
那個笑臉徹底擊碎了石像外層的頑石,露出裡面那顆色彩純淨,又瑰麗非常的寶石來。
雪鳥将祢豆子托付給了善逸和伊之助,決定順着那一半非人的血脈,去尋找那個那個能夠讓所有人歡笑地活下來的可能。
“我已經失去一個哥哥了,你想要讓我失去另一個哥哥嗎?!”撲在懷裡的祢豆子緊緊地攥着雪鳥的衣服,眼淚浸濕了他的衣領。
她不知道雪鳥要去幹什麼,卻隐隐約約地感覺到這次離别,怕是兩人此生最後一次見面。
雪鳥像小時候那樣拍了拍她的背,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忽視的決意。
“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我都會活着。”
他注視着祢豆子的眼睛,無比認真——“我會把炭治郎,把大家一起帶回來。”
...
許下諾言後的少年告别妹妹,踏上旅程。
變強,隻有變強。隻有站在巅峰,從高出眼望四周,他才能找到那麼一絲機會,去尋找那麼一個可能。
妖怪,地獄,高天原。
在原本的世界沒找到可能的少年,或者說青年,他決定去别的世界找找。
穿越對他這樣的存在來說并非不可能。
萬輪千手的座佛與透明骨骼的巨人,金色的杯子和七位從古至今的英雄,七次救世同七次滅世,瘋子與從人心中誕生的怪物,人類和政府協作的惡魔,信仰光明的對上信仰黑暗的,宇宙中的宇宙,不可認知的瘋狂......
時間的計數在這場旅程中已經沒有了意義,不過雪鳥依舊遵守着和妹妹祢豆子的約定,無論如何都會活着,從不曾真正死去。
多少個宇宙的歲月流逝,多少個世界的奇迹碰撞,才能讓一個半人半非人的存在,成為了“神明”。
而祂,終于找到了那個可能。
那就是祂自己。
即便已經扭曲了情感,轉變了“思維”方式,将己身化為某種規則、某種象征,但和妹妹的誓言依舊纏繞着祂,讓祂去解開昨日結下的因。
于是祂回到了最初的世界,調轉了時間線,将一切布置完整。
雖然這條時間線上的朋友是上條時間線的弟弟妹妹,但這條時間線上的他卻不是上條時間線的“他”了。
畢竟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一樣的“神明”。
祂的那位同位體做得很好,此前的因果和此後的未來完美地連成一圈,偏移了原來的第一條時間線不止一星半點兒。
而炭治郎、祢豆子等人的緣分因果紛紛從“神明”身上斷裂,與這條線上的他們融在一起,接上了這一位七花雪鳥。
“神明”完成了約定,祂把炭治郎,把大家帶了回來。
而他們與“祂”之間的因緣則到此為止。
從此之後,隐去了舊名的祂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祂就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