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伏黑惠在放學又後來到了這家開着反季節紫藤花的屋子。
昨天回到家中,并且被同樣回家的姐姐驚訝地詢問‘為什麼這麼着急?’的他确認了自己已經脫離妖怪世界的事實。
也直面了自己在不知名先生面前兩次出糗的事實。
但是人生啊,就是要不斷攀越各種苦難前進的。
懷着莫名的心思,伏黑惠還是站到了這裡。
紫色的花海瀑布今天依舊飄飄悠悠地安詳,他擡頭看時已經不見了那張有着狐狸耳朵的紙面具。
“要進來看漂亮的紫藤花嗎?”
冷然而清雅的聲音響起,話語的内容卻是有些惡趣味地提到了伏黑惠不願再想的東西。
雪鳥看着被他的聲音驚到的少年,撸毛茸茸的心蠢蠢欲動。
是和炭治郎他們不一樣的孩子,也和這世上絕大部分碌碌無為且無知無覺的人不同。
雪鳥出于對這個世界的觀察,對這奇怪而新奇的東西向來擁有一種微小的探究欲。
是那種不一定深究,但有機會也可以查探一下的探究欲。
隻不過忙碌的斬鬼任務讓他這種探究欲不能明顯地表現出來。
雖然還是被關心他的家人和友人們給發現了。比如說生日時,宇髓送的新型小藥丸,炭治郎送的西洋食譜和無一郎送的奇聞怪志集,以及伊之助送的奇怪橡樹裝飾?
這種探究欲在曾經隻針對具體的物品,對于重點觀察對象·人類,雪鳥一直是保持着觀察而不介入的态度。
不過這種态度還是被鬼殺隊的大家松動了一點。
現在随着時代的發展,讓從前走南闖北,可以說見識多廣的雪鳥感到新奇的東西一下子冒出來許多,大大地滿足了他過去不甚明顯的探究欲。但人類的行為模式好像與大正年間的别無二緻。
而這位再次遇見,表現出與常人不同反應的少年讓雪鳥感受到一種類似的微妙的探究欲。
有趣。
嗯,把小黑貓騙進來撸。
...
如果這時候退縮,伏黑惠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吧?
雖然内心開啟了焦灼的拉鋸戰,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跟了上去——即使有些不自然的變扭。
深呼吸一口氣的伏黑惠像是為了放松心情一樣,悄悄地打量前面領路的不知名先生。
挺拔的背影,随着步伐輕輕搖曳的發尾與這紫藤花瀑布相得益彰。離開了燈光斑駁陸離的妖怪集市,在人類世界晴朗的天光下,他身上那種幹淨、透徹又淡泊的氣質就越發凸顯了出來。
順着圍牆,跟着他一路走到這棟房屋的大門,伏黑惠細心地觀察到門邊與房屋不相符合的嶄新的名牌。
上面寫着‘七花’二字。
這會是不知名先生的姓嗎?還是他借住的人家的名字?伏黑惠猜想。
也不是有那種專門寄住在人類家裡的妖怪嘛,比如說座敷童子什麼的。雖然這個嬌小的名号和眼前比他還要高一點的不知名先生一點都不搭。
然後他就看見面前這個不知名的存在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屋主人的态度打開了大門,并且相當自然地走了進去。
主屋前,一位穿着和服的中年女性正在給小道兩邊的植物澆水。她見到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人有些驚訝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緊接着就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來,問道:“真是少見呢,雪鳥先生。家裡是來客人了嗎?”
雪鳥向她點了點頭:“鳥取小姐。”
鳥取拂子,同樣也是鬼殺隊隊員的後嗣之一,作為侍奉産屋敷家老資曆的女管事被派來照顧剛醒來的雪鳥。不過和已經被稱為‘久保田’的久保田管家不同,對女性多一份尊敬的雪鳥至今還在有禮地稱呼她為‘鳥取小姐’。
“他是——”準備介紹小黑貓的雪鳥突然卡殼了,他發現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小黑貓的名字。
雪鳥:恍然大悟.jpg
“伏黑,我的名字是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