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握着手機,綠眼睛直死死盯着面前夏日祭的招牌。
如果再讓他選一次的話,他絕·對·不會答應雪鳥的邀請——至少不是這個夏日祭。
伏黑惠在心中以五條老師的喜久福發誓。
面前的招牌上堂堂正正地寫着“夏日七夕祭”幾個大字,其中【七夕】二字在煙花圖案的映襯下更是怎麼花裡胡哨,怎麼來。
七夕,是戀人們的節日。
少年的背後是三三兩兩的遊人,多是成雙成對。偶爾結伴而行的女孩子們更是身着和服、頭戴花簪,如夏花一樣綻放,如錦鯉一樣集遊。
襯得孤身一人僵直在招牌前的少年突兀極了。
咒術師卓越的耳力甚至能讓他聽到她們自以為小聲的竊竊私語。
“你們看那個男孩子,是不是長得還挺帥的?”
“我看看?跟同班那群泥猴子不一樣,白T恤和長褲很幹淨的感覺,身高也很高。”
“涼子懂我,這種才叫少年啊!惠美你覺得呢?”
“嗯......确實很帥氣...皮膚很白,睫毛也很長。”
“好詳細啊,看上人家了?我記得你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吧?怎麼樣,要不要上去搭讪?”
“嗚啊!怎麼可能啊,香理!”
小聲驚叫。
“好了,你就别為難惠美這個社恐了,再說萬一他等女朋友呢?”
“誰等女朋友會一直盯着夏日祭的招牌看啊?這更像是沒有人陪,舉起火把的單身狗吧。”
逐漸小聲。
‘不好意思,哪個都不是。’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伏黑惠在思考的間隙,癱着一張臉吐槽。
“你是在說我們嗎?”
“總之他身邊不是還沒人嗎?去要個問個聯系方式又不違法。說不定能一起逛祭典哦。加油,惠美!”
“那...我、我就...”
“走你!”×2
“香理,涼子!”
在那位“惠美”決定來上前搭讪我們的海膽頭少年時,伏黑惠也下定了決心。
——把生日禮物交給雪鳥前輩就找借口走人。
不過,諸事無常,如果事情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那麼他對雪鳥也就不會脫離‘朋友’的軌道,向着猝不及防的方向奔赴而去不是?
理所當然的,“惠美”沒有要到少年的聯系方式,伏黑惠也沒能如願走人。
因為雪鳥來了。
“惠?那個招牌有什麼問題嗎?”
他聽見那個人用一種令他感到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帶着點疑惑地問道。
他還聽見原本要問他聯系方式的那個女生匆匆退去的腳步。
“你在幹什麼啊?那個是他的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吧?”她的同伴問。
“不行!我應付不來高級料理!”
那個女生拒絕了,不過高級料理是什麼?指雪鳥嗎?
“你都沒看見他臉就知道是高級料理了?”
“能撐得住那種衣服的氣場,連普通人都會變成帥哥的好不好!”
‘所以到底怎麼樣了?’
伏黑惠忍不住轉過身去。
兩人的身影就這樣映入眼簾。
伏黑惠:......
海膽頭少年沉默了。
該怎麼說呢?
應邀而來的兩個人(?),向他完美诠述了何為五彩斑斓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
長身玉立的少年那黑紫為底的和服上燃燒着扭曲的地獄焰火;而被他抱在懷裡的熟識的小姑娘則是白底豎紋,上面開着色彩迷幻的牽牛花。
雖然七花父女穿得華麗非常,與其說參加人類的節日,不如說是去赴妖怪的宴會,但意志堅定,每天都在和咒靈這種掉san值的東西打交道的伏黑哥是不會為區區外表所動搖的。
真正讓伏黑惠心神顫抖,連帶着瞳孔都地抖動起來的是——雪鳥現在臉上戴着的面具。
那居然不是平時潔白的紙面具——要知道那可是快要融入‘七花雪鳥’這個人設定的“臉”。
‘那居然真的不是雪鳥前輩的臉嗎?!’伏黑惠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