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潔白紙面的少年,仰頭看着下不來樹的大貓,手裡的書包被毫不在意地擱置在滿是塵土的牆角,展開的雙臂似乎有意拯救這隻害怕得讓樹枝直哆嗦的橘貓(簡稱橘豬咪)。
這本應該是再美好不過的光景,清晨的光斑投射在他舒展的雙臂上,小心翼翼試探着爪子的貓咪和善良好心的少年。
直到......
“盯——”
圍牆的牆角,像雨後突然長出的毒蘑菇一樣,噗噗地冒出兩個一黑一橘的腦袋。尤其是其中那個橘色的,上面還紮着紅色波點紋的巨大蝴蝶結,毒蘑菇一詞再貼切不過。
隻是...有些東西并不能光看表面,比起佐倉菇的豔麗,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野崎菇實則更加符合吃下去會見到小人的緻幻系蘑菇的身份。
佐倉千代看向上方的野崎梅太郎。
“野崎君當初也是這樣接近小禦禦獲取素材的嗎?”
“差不多吧,隻不過禦子柴很好接觸,多誇幾句就可以接近了,隻不過真正熟悉起來還要重複幾次......”
野崎梅太郎一邊掏出筆記本,一邊回答佐倉千代的問題。
面對着不遠處充滿了友愛的一幕,他像是見到了上面不得了的場景一樣,興奮地記錄下視覺完全沒有反射給大腦的景象。
“...嗯嗯,男主角有了,之後就是女主角。
作為陰陽師後裔的少年原本隻是好心救下一隻貓,但不料那隻貓在接觸到少年的身體時突然變成了人形!竟然是一隻貓妖少女...嗯,還是貓又好了,尾巴分叉比較有特點容易記......
從天而降的貓又少女将陰陽師少年撲到在地,就這樣開啟了跨越種族大義的禁忌戀情——”
面對陷入漫畫家思維的野崎梅太郎,佐倉千代抽了抽嘴角,斜了一對半月眼:
“野崎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隻貓應該是個男孩子吧?你之前不是還被它抓傷過嗎?”
野崎梅太郎:“男孩子嗎?那反過來,陰陽師少女和貓又少年也很不錯,現在好像在流行大姐姐和年下......”
‘啊啊,不行了,這個人沒救了。’
佐倉千代放棄了癡迷于人設的野崎梅太郎看向了雪鳥這邊。
按照以往的道理來說應該是貓貓被救下——貓貓蹭一蹭救它的人,少年微微一笑——一人一貓就此分别,如此日常又平平無奇,在各類漫畫在都被用了不知道多少輪了。
但是——
嬌小的蝴蝶結女孩睜大了她原本就不小的紫色眼睛,像是看見了比野崎梅太郎有絲分裂成‘野崎梅子’、‘夢野咲子’、‘野崎狸貓’等等還不可思議的事情。
“野、野崎君......”
她拉了拉同伴的衣袖,聲音顫顫巍巍的。
野崎梅太郎停下了手中的筆:“嗯?怎麼了,佐倉?”
“女主角她、女主角她變成七個了?!!——”
佐倉千代捂臉呐喊。
是的,原本雪鳥隻是想順手接一下小貓貓,結果他從接一隻豬咪變成了接好多隻豬咪。
許多不知藏在何處的貓貓們在這隻橘色的豬咪起跳時,也紛紛從藏身的角落裡跳了出來,想要躍進這個有着好聞氣息的人類的懷裡。
一時間,天上出現了罕見的天氣現象——貓貓雨。
張開手臂的雪鳥:啊。
野崎梅太郎修改筆記:“原來如此,不隻是一位貓又少女,而是七位風格不同的貓又少女......陰陽師少年被從天而降的貓又少女們撲倒了......”
“換算成人類的話就已經不是被撲倒,而是被壓死了吧?!”佐倉千代繼續呐喊(吐槽?),“而且這已經不是純愛番了呀!!”
她看向雪鳥的方向,躊躇着要不要上去幫個忙,畢竟七隻貓貓怎麼說也太多了點,四舍五入一下也有七十多公斤。
隻不過雪鳥并不需要她的幫忙。(客觀描述)
哦!他接下了七隻貓貓!
真是了不起的臂力啊,七花選手!
哦!有的貓像液體一樣滑下去了。
那我們的七花雪鳥選手會怎麼辦呢?
他伸出了一隻腳,用他鞋面托住了貓貓的身體,他是單腳站立!
太了不起了,七花選手!成功讓每一隻貓貓沒有落地!
見狀,原本收起筆記本準備一起幫忙的野崎梅太郎重新掏出了筆記本:“嗯,因為本身擁有怪力,原來本該被撲到的陰陽師少年接住了所有貓又少女,還用腳接住了其中一位下滑的貓又少女,面對這樣的舉動,被救下的貓又少女癡迷地扒拉着少年的褲腿......”
“糟糕!!太糟糕了啊,這種男人!!——”吐槽的佐倉千代阻止他繼續寫下去,“不要把這麼溫馨可愛的場面描述得那麼糟糕啊!你還記得自己是畫純愛少女漫的嗎?野崎君?!!——”
野崎梅太郎:“那就變成非常受妖怪歡迎的陰陽師後裔少年救下了七位有着不同性格但長得一模一樣的貓又少女,為了報答少年的救命之恩,她們決定成為少年的背後靈,黏在少年身邊。但實際上這七位貓又少女都是同一個人的不同人格,集結在一起是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佐倉千代:“隻是下不來樹算什麼救命之恩啦!但這個設定聽上去還挺有意思的。不過為什麼是背後靈?”
野崎梅太郎筆頭指了指前方。
然後疑惑的蝴蝶結女孩轉頭就看見了渾身上下挂滿貓貓的七花雪鳥,小貓咪嬌俏的“喵喵”“咪”聲此起彼伏。
‘好羨慕!不、不單是羨慕七花同學,如果我也能像貓貓一樣挂在野崎君的身上......’
“嘿嘿~”
佐倉千代露出了陷入幻想的(猥瑣)笑容,腦袋裡同樣浮現出了不知是糟糕還是該說獵奇的搞笑畫面。
“好了,佐倉。”野崎梅太郎收起筆記本,拍了拍散發着夢幻氣氛的佐倉千代,“該走了。”
“欸?七花同學呢?”被驚醒的佐倉千代擦了擦嘴角問道。
野崎梅太郎指了指前方:“他已經把貓放下走了。”
前方高挑的身影已然走出了老遠。
“那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