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尼克的表情太過凄慘，威廉有些不忍心的攬過他的肩，“我們隻是想确認當時的情況。”

雖然這個時間段确實有很大可能指向某個悲慘的巧合，但房間裡沒有一個執法人員開口揭露這個殘酷的現實。

由于尼克沒有監護人，威廉不放心他以這副狀态走在路上，于是威廉打算下班開車送尼克回家。在大廳的鐘表指向下班的下一秒，威廉就起身拉着像刺猬一樣蜷縮在角落的尼克向門口走去。

上夜班的同事們紛紛羨慕的向他們告别，威廉也笑着一一告别。

走出警局，天色昏暗氣溫也下降的更快，兩人呼出的氣體變成一團團的白霧迷蒙了面容。

“進去吧，你想吃點什麼嗎？”，威廉拉開車門邀請尼克上車。

青年搖頭不語，即使他一天沒有進食，狀态肉眼可見的糟糕。威廉見狀沒有再勸說什麼，打算等一會去商店為他買點速食放在家裡。

路上等車時，威廉通過車内後視鏡看到尼克單薄的身影勸到，“尼克，溫格太太的遭遇顯然不是你的錯。”

尼克擡頭和後視鏡中的黑色眼眸對視，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威廉警官一定習以為常了吧。”

“我很想對你說不，但是我畢竟是個警察。”威廉沒有在意尼克奇怪的語氣，無奈的回答。

前車已經啟動，威廉也繼續啟程，“看看窗外尼克，堪薩斯城很美。”

尼克側頭看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各色的霓虹不停的閃過，使這座城市顯得流光溢彩，平常略過的景色在此刻的氛圍裡格外目眩神迷，威廉的聲音像從遠方傳來，“不要沉湎于過去，尼克，夜晚過去太陽會升起來。”

等到了地方，威廉将買好的速食放進冰箱，轉身準備離開，青年的聲音瓦聲瓦氣的從背後傳來，“謝謝你，威廉。”

聽到尼克不在時刻緊繃的嗓音，威廉關上房門松了口氣，向自己停靠在路邊的車走去。

駕車來到主幹路，威廉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向車外的後視鏡看去，果然比起安慰别人，他還是更喜歡直接解決讓人煩惱的臭蟲。

更别提他已經對那個深藏在堪薩斯的兇手有了模糊的猜想，現在隻剩下送上門的驗證了。

“快出來吧，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威廉的喃喃自語消散在車輛疾駛過的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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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達科他警察局。

雷厲風行的艾諾麗走進辦公室，“珍妮弗和摩根他們已經到堪薩斯城了。”

威廉一直想見的大衛·羅西一把将資料合上，實際上他們沒有和摩根他們一起去堪薩斯城就是因為南達科他的搶劫殺人案裡還有不少疑點。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起，是胡奇打來的，“大衛，化驗科傳來消息，第一家受害者家裡留下的DNA不屬于泰勒·萊托，這意味着我們之前的推測存在偏差，南達科他的搶劫殺人案其實有兩個兇手。”

大衛挂斷電話，“我想我們應該盡快趕往堪薩斯城了。”

而就在他們趕往堪薩斯城時，距離南沃巴什三十公裡的一棟房子前，一道陌生的身影敲響了奧利弗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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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威廉和往常一樣來到警局，他剛将車鑰匙放到筆筒裡，威爾遜就将椅子一蹬，滾輪滑動撞上威廉。

“威廉，你猜猜今天誰來了？”威爾遜朝威廉擠眉弄眼。

威廉疑惑的看向威爾遜，表情從茫然變向驚喜，“難道是大衛·羅西！”

威爾遜饒有興趣的看着威廉的臉色變來變去，接着開始翻箱倒櫃尋找他昨天拿來的暢銷書《deviance》。

見逗的差不多再逗下去威廉就要生氣了，威爾遜适可而止的按住他翻找的動作，“停下，威廉，不是你最愛的大衛·羅西，是我們的馬琳警督。”

威廉停下動作郁郁的癱在座位上，連白眼都懶得朝威爾遜翻。

“威廉這麼不想見到我嗎？”爽朗的女聲傳來，一位四十多歲留着幹練短發的女警督走近。

“沒有啦，馬琳，我超想你的。”威廉像隻貓一樣伸了個懶腰，語調放軟說到。

當初威廉剛入警局還是個菜鳥時，馬琳已經是警長了，在威廉磕磕碰碰的那段時期一直都是馬琳帶他，在威廉心中除了已經故去的父母外，馬琳就是他另一個長輩。

馬琳憐愛的摸摸威廉的頭，“看來最近把你累壞了，瞧瞧這黑眼圈。”

“是啊，抓不完的犯人，看不到頭的工作。”威廉閉着眼仰頭，方便馬琳的撫摸。

但想到馬琳請假前臉上的慌張，威廉有些擔心的問，“馬琳，家裡的事處理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