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鄉正宗是上肩投法,直球速度很快,指叉球速度也很快。在此基礎上,成熟的指叉球還有着非常大的落差。并且,他的投球姿勢、出手點,直球和指叉球沒有太大的區别。
想要不受幹擾,就必須盯準第一球。
作為捕手,他在場上為投手配球時,經常運用緩急、内外、高低等策略,讓打者摸不着頭腦。
這其中的引導差異,因為投手的不同、打者的不同、守備的不同,又具備了無窮的配球方案。
円城蓮司作為捕手,顯而易見是有天分的。那麼,該如何引導對方,讓其預判我的預判,從而配出我想打的球路。
要圭想着,向前移動半步,貼着打擊區的前面站立。
面對本鄉正宗這樣,速度、控球、變化球的區分都非常有實力的投手,當打者故意貼近本壘闆站時,円城蓮司作為搭檔會怎樣引導呢?
我猜,第一球是内角球,而且還是指叉球。
円城蓮司腦袋都大了。
前兩次打席也沒見要圭故意貼着本壘站。這樣一來,滑球不能投。打者本身就打出去過兩次滑球。對于左打者,滑球軌迹看的很準,落點位置趨近于中間,很容易就打出長打。
直球也不能投外側。要圭的打擊是廣角式打法,外側的球也能拉打出去,貼着打擊區前面這個站位,打外側就更方便了。
内角的話,離打者的身體太近,投手會很難投。而且如果穿過好球帶,内角直球就有最大的風險。
但是,還是要配内角的球路。打者因為手臂伸展不開,打擊内角時回難以施力,反而會不好打。而且,第一球就投指叉球的話,他應該想不到吧!
円城蓮司看眼要圭堅定的站姿,終于下定決心比劃了暗号。
本鄉正宗對自己的指叉球很有信心。
從去年練習賽上投的指叉球被要圭打出去後,他這大半年有專心研究如何投好指叉球。
這場比賽的第一個打席,沒等他投指叉球,要圭就将他的滑球打了出去。第二個打席,直球混指叉球,順利拿下三振。這第三次打席,他還是要赢!
本鄉高舉雙臂,目光如炬,周身卻散發着寒意,他高擡腿,腳尖對準本壘的方向重重踩下,撐開的胸膛,跟随扭轉的核心朝向打者,右手臂甩動推出來的白球,筆直着向打者襲來。
要圭盯着球來的方向,擡腳後撤,左臂胳膊肘曲起。
円城蓮司心中一驚,打者動了。他盯着白球,看着它筆直的軌迹,終于在本壘前開始下落,心還未完全安定下來,一支球棒遮住了他的視線。
“梆——”
白球在降落的途中被球棒攔截,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會?!円城蓮司掀掉面罩,不可思議的盯着白球飛出去的方向。
白球迅猛向二三壘的方向飛去,穿過遊擊手的上空,落在遊擊手、中外野、右外野三人之間。
“傳二壘。”
要圭踩過二壘壘包,看着球已經傳到二壘手手裡,趕緊返回踩住壘包。
這是繼第一局苫小牧得分後,第一次有人上壘,還進入了得分圈。
三壘側的休息區傳來整齊的加油聲,聽起來就是現學現賣的:“要前輩打的好,要前輩打的妙!”幾個同樣是三年級生的隊友帶着低年級一起喊,還拉着帶着降谷也跟着加油。
可惜降谷加油的聲音太小,場上根本聽不到,還被岸本笑了一頓。這下好了,點燃了一個煤氣竈。
可惜,後續打線乏力,壘包推進到三壘後,再次殘壘,未能得分。
“現在是第七局下半,進攻的是青葉,三棒,遊擊手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