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曉蒼你家小孩怎麼回事啊！！！怎麼比你還虎啊！”

曉蒼的精神觸手剛連上最邊緣那顆幽藍色的星星，就被慘叫聲糊了一耳朵。

“你家這倆孩子怎麼跟你一樣虎啊！他們倆小崽要去剛基因巫師啊——”

那是正跟着應星和丹楓進行奇幻漂流的鳳皇。

再次聽到鳳皇逼逼叨叨的聲音，有種詭異的安心感呢。

“冷靜親愛的。”曉蒼控制着隔壁星槎又打了個轉，側翼險而又險地與器獸馭手射出的雷爆弩箭擦肩而過。問題不大，側翼沒有損傷。引擎高溫就高溫吧，總歸離爆炸還遠着。

“我以為你習慣了？”

在懷炎家的小孩都很喜歡冒險這方面。

隻不過以前看到家裡小孩冒險的時候，曉蒼和鳳皇通常呆在一起，還能說兩段雙口相聲排解一下壓力。曉蒼負責地獄笑話，鳳皇負責捧哏，以及在曉蒼的精神狀态往【豐饒】或者瘋癫的方向漂移時把她拉回來。

……聽起來挺離譜的。一個豐饒民在勸阻一個【巡獵】所屬不要那麼豐饒。

“先别扯淡了！”鳳皇有點崩潰，“基因巫師是最難搞的！你不怕他們翻車嗎！應星是短生種啊！”

曉蒼在腦子裡打了個哈欠：“我之前給你升級的時候有加過這方面的防護。”

“拜托，我們都知道驅動我的能源是什麼！”

鳳皇聽起來很是心梗：“我總不能去燒丹楓的血肉！成長期的持明正是重構體内能量平衡的時候，這時候重傷是會傷到根本的！”

“丹楓那邊有一些從我身上取下來的樣本。”曉蒼打斷了她的話，“他知道該什麼時候使用。我相信他，你呢？”

鳳皇哽了一會，罵罵咧咧：“狗東西！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

曉蒼控制着精神觸手摸了摸那顆幽藍色的星星。

“好啦，你這邊應該沒什麼意外了？”

鳳皇警覺地豎起了耳朵：“确實沒了……怎麼，你那邊出事了？”

“舜華的精神波長不對，她的狀态應該很差。”曉蒼說得輕描淡寫，“等把這袋小面包送到二級主城艦後，我直接去北邙找她，順便接一下可能會來這邊的塗玖。”

“丹楓一向令人放心，我留的後手也大多由他帶着，我相信飲月君的判斷……你這邊多幫我看着點飛炎和應星。等下你轉告應星，第一輪考核提前到現在開始。”

雙目緊閉的朱明大師姐搓了一下指節：“告訴他，雲騎以戰功稱先。我要他在這次步離入侵中，以戰無不勝的戰功在北邙徹底站穩腳跟。”

“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成長了，他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快到能在舜華徹底陷入魔陰，人倫俱喪之前，把她從那個位置上替換下來。

出于私心，曉蒼不希望她養大的孩子死在無人的角落，一切榮耀歸于十王判決，抟作塵泥。作為雲騎，最好的歸宿便是死于戰場。這些年，舜華為了配合曜青的整體戰局，已經百年多未曾全力出過手。

她曾經是個那麼喜歡自由的姑娘。

取舍，是每個人都要學的課程，也是人生中必然會做出的選擇。就像曉蒼選擇獻祭自己的一半封印歲陽，就像炎庭的上一個轉世為了衛護朱明受盡烈焰焚身之苦褪卵轉生，就像……她現在選擇給應星施加更大的壓力，讓他快速成長，以換取舜華能有一個相對美好的落幕。

曉蒼能确定自己不會出現“後悔”的情緒，但“愧疚”還是會有的。

她揉了揉眉心：“轉告應星，以全局戰功為第一優先級，不必追求無人傷亡。必要的時刻，做出取舍。”

“告訴他，這是我的命令。”

與取舍相應的是承擔與背負。不過這門課過于沉重，也許可以先往後放上一放。

她已經背負了很多東西了，不差這一點。

“曉蒼！前方有雲騎小隊出沒，看配置該小隊職能應當是出戰為主。”

超感網絡中的一切都在大腦中進行，思維的速度甚至比光速更快。在曉蒼的概念中，她給鳳皇交代了不少東西。但在現實中甚至沒到一分鐘。

景元冷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已向對面發送步離相關情報。好消息，他們帶了分解武器。”

曉蒼應了一聲，心知還有後話。

“壞消息？”

“步離器獸突然減速，我懷疑他們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