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雲柏還在拿小魚幹勾搭小貓,還差一步,他就能抓到它了。
“一點小錢而已。”晉雲柏漫不經心地說,“給了你,你就拿着。”
楚岚偏要追根究底:“到底是誰?徐正?席克難?Cherry?”
她每說一個名字,就停頓一下,觀察晉雲柏的反應。
可他太淡定了,眉目不動,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楚岚無奈:“到底是誰送的,你好歹告訴我一聲,讓我心裡有個底。”
晉雲柏不說話,把手上最後一點小魚幹撒在腳邊,看着她笑。
又是那種熟悉的,居高臨下的,憐憫般的微笑。
以及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淡到看不出的,輕視。
楚岚被他笑出了一肚子火氣。
她一把抄起蹭到晉雲柏腳邊吃魚幹的小貓,讓他伸出的手抓了個空。
“笑個屁啊笑。”
楚岚站着,晉雲柏坐着,她俯視着說:“愛說說不說滾,等下帶着箱子裡的錢一起滾出去。”
從認識到現在,她對他的态度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越來越不耐煩。
可晉雲柏居然沒生氣。
他雙手向後撐着沙發,仰起頭,要笑不笑地對她說:“脾氣這麼大啊。”
他還笑!
楚岚左右看看,沒找到合适工具,把手裡抱着的貓扔他身上。
小貓才碰到晉雲柏就立即原地彈起,彈射起飛,嗖地一下就蹿沒影了。
但貓走毛還在,飄飄灑灑的貓毛落下來,正巧他穿了件黑色羊絨衫,被粘了一身細碎長毛。
更不巧的是,小貓彈起時是伸了爪子的,幾天沒剪指甲,尖銳爪尖将絨線勾出來長長一截,這衣服眼見是半報廢了。
晉雲柏低頭看了眼衣服,又擡頭看楚岚,神色不辨喜怒。
楚岚莫名有種不祥預感,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
“唔,這件衣服不能穿了。”晉雲柏站了起來。
他個子太高,在這間層高低于普通住宅的複式閣樓裡,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那我賠你好了。”
楚岚又向後退了兩步。
晉雲柏逼上前,順手将套頭衫脫下,露出線條分明的結實肌肉。
“怎麼賠?”他低聲說。
楚岚擡手按在他胸前,兩人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太近了,讓人心猿意馬。
楚岚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薄荷與煙草交纏,濃烈而富有攻擊性,徑直侵入她的領域,絲毫不顧主人心情。
她仰頭看他,伸出一根纖長手指,緩緩觸摸勾勒喉結形狀。
下意識的,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皮肉下的骨節,堅硬又脆弱。
“就這麼賠——”
她擡手抓住他的領口,踮起腳,吻了上去。
輕輕的,纏綿的,楚岚細細吻着晉雲柏的唇角,不緊不慢地輾轉。
他的唇很薄,也很熱,她的動作輕而柔,像蝴蝶停駐,纖薄翅膀緩慢扇動。
動作間兩人鼻尖相蹭,是微涼的。
晉雲柏垂眸看她,像是中了毒,眼神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她半阖着眼簾,神情有種不自知的沉迷,卻又不肯完全沉進去,固執地要保留一絲清明。
為什麼還要堅持?
為什麼不肯放棄?
晉雲柏忍不住擡手,牢牢扼住她的腰,将她困在自己懷裡,想要加深這個吻。
在幾乎要讓人沉醉的溫柔中,毫無預兆,唇上忽然傳來疼痛,他皺起眉去看。
她叼起一點皮肉,一口小白牙,眼中都是狡黠的光,絲毫不見先前的迷亂。
對着他,楚岚更要挑釁,牙齒深深陷進唇肉,幾乎要咬出血來。
“這夠不夠賠?”她說着,又去咬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說,“這呢?”
晉雲柏眯起眼,扼着她的腰的手瞬間收緊,将她從地上拔起來,在她驚慌失措地按着他的肩膀保持平衡時。
“不夠。”他說,“再多都不夠。”
楚岚撲騰着胳膊腿,掙紮着要從他身上跳下來:“呸!奸商!萬惡資本家!”
晉雲柏不怒反笑,笑得她心裡發慌,推拒着他的肩膀說:“不玩了不玩了,我賠你衣服還不行嗎?”
“不,我需要的不是衣服,而是……”
他轉過身,将楚岚抵在牆上,停了幾秒,随後用力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