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結束,虞近寒拿了一張卷子出來,打算做兩個題醒醒腦。她一邊思考,一邊喝一盒巧克力牛奶,牙齒無意識地把吸管咬得坑坑窪窪。
題做到一半,她發現左前方一個叫楊文昊的男生一直盯着她看,臉上挂着十分猥瑣的笑容,同時還時不時跟他同桌小聲嘀咕着些什麼。
這個楊文昊在北辰屬于是貓嫌狗厭的那種男生,虞近寒剛轉學過來沒多久,童夢緣就提醒過她離此人遠點。此人滿嘴污言穢語好像一輩子沒刷過牙,甚至還會裝瘋賣傻假裝不經意地吃女生豆腐。
“你笑什麼?”虞近寒冷冷地注視着他。
“嘻嘻,你猜。”楊文昊沒皮沒臉地吐了一下舌頭,存心想逗一逗這位高冷學神。
虞近寒沒搭理他,又低下頭繼續做題。
見虞近寒并沒有追問,楊文昊的同桌劉嘉豪先憋不住話了。他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回答了虞近寒剛才的問題:“剛剛楊文昊說,喜歡把吸管咬得坑坑窪窪的女生,欲望都很強!”
說完,這兩人都捂着嘴偷笑,目光興奮又猥瑣地來回盯着虞近寒的臉,以及她手裡巧克力牛奶的吸管,等着看她又氣又羞地漲紅了臉,一邊罵人一邊嘤嘤哭泣的樣子。
然而虞近寒隻是平靜地看着他倆,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讓教室裡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她的聲音:
“楊文昊,你這麼關注别人的欲望做什麼?因為你沒有嗎?啧,可憐啊,年紀輕輕就陽痿了。要不你别叫楊文昊了,改名叫楊痿男吧。
還有你,劉嘉豪,你整天跟着這個楊痿男混,可見你倆志趣相同,同病相憐,要不你改名叫劉ED吧,也好陪陪你的好兄弟,讓他在陽痿的道路上别太孤單。”
虞近寒話音一落,周圍的女生們都興奮大笑,激動得直拍桌子,紛紛開始管這兩人叫楊痿男,劉ED。
“楊痿男這名字好!以後我就叫你楊萎男了!”
“你倆湊個組合,就叫陽痿兄弟吧!”
“好兄弟,一起走,誰先治好誰是狗!”
“哈哈哈哈哈我天我受不了了,你們怎麼都這麼有才!”
“先說好,明年我們學校的藝術節,沒有陽痿兄弟登台表演我不看啊。”
班裡的女生都苦楊文昊這個猥瑣男已久,好多人都被他言語騷擾過。如今看到他被虞近寒羞辱得目瞪口呆,臉色紅紫如同豬肝卻不知如何反駁,大家都痛快不已,紛紛下場痛打落水狗。
楊文昊結結巴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自以為很有力的反擊:“我是不是陽痿男,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怎麼樣,放學了敢不敢跟哥哥去開房啊?嗯?敢不敢?”
楊文昊痞笑着看着虞近寒,心想這回她總該惱羞成怒不知所措了吧。
虞近寒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指甲,悠悠道:“餐廳老闆把一盆大糞端上了桌,向客人招呼道,‘這是我新研發的菜品,免費請大家試吃,大家快來嘗嘗鹹淡。’客人都一臉嫌棄地跑了,老闆還很委屈,你們怎麼不吃啊?是不是不敢啊?”
班裡的女生們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連男生們都樂得不行,衆人又是捶桌子又是跺腳,搞得教室裡轟隆轟隆的像是有火車駛過。
“哈哈哈哈哈,正常人誰敢啊!”
“楊萎男你認輸吧!你踢到鐵闆啦!”
“虞姐威武!虞姐霸氣!”
……
陸熔岩和謝明軒本來在專注地做題,寫到一半都忍不住被這場嘴仗吸引,一邊聽一邊笑着搖了搖頭。
經此一役,虞近寒發現班裡的女生們都對她熱絡了很多。雖然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孤僻,不怎麼跟人社交,但女生們隻要見到她都會主動跟她打招呼,笑着叫她“虞姐”。
是的,經此一役後,她還多了個外号“虞姐”。楊文昊和劉嘉豪也各自喜提外号楊痿男、劉ED。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晚上,陸熔岩在書房裡做作業,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白天虞近寒回擊楊文昊時的畫面,她面上雲淡風輕,卻出口成刀,把楊文昊那猥瑣玩意兒紮了個體無完膚,肋骨漏風。
陸熔岩回憶着回憶着,嘴角不知不覺就泛起了笑意。
幾秒種後,他如夢初醒,一巴掌拍向自己的額頭。
他怎麼又走神了!而且又是因為虞近寒走神!
察覺到嘴角的笑意後,他更是立刻拉下了臉。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自己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趕緊放寒假吧!他得趕緊去瑞士聖莫裡茲滑雪場散散心,讓山上的冰雪給他醒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