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黃星莳摟着賀至饒的脖子,她湊過去埋頭聞了一下他的肩頸。
她的鼻尖在緊繃的皮膚與硬挺的襯衫布料邊徘徊。
“你好香呀。”她甜甜地誇贊他。
她擡起頭來,手指輕捋賀至饒的鬓角。
她的指尖,大概是因為酒精才帶着幾分滾燙。
它滾燙地掠過賀至饒也因為酒精升起溫度的皮膚,賀至饒的視線直直穿過黃星莳的手指,他細細打量着她的表情。
“賀總?”黃星莳歪歪腦袋,“你喜歡别人這樣叫你嗎?”
她捧起賀至饒的臉頰輕聲笑:“嗯?賀總。”
她的聲音突然低了很多,像羽毛,輕飄飄的,那聲輕笑比羽毛還輕,搔着耳朵陣陣發癢。
賀至饒勾着嘴唇,他隻是笑着看她。
“你喝醉了。”他說。
他聽着耳邊黃星莳那徐徐的呼吸聲與的笑聲,喉結上下滾動。
他的聲音也低下來:“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的家住在哪裡?”雖然他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黃星莳的手指點着賀至饒的嘴唇,她哼哼一笑:“在你的心裡。”
她好像誤認為他們正在調情。
“好吧。”賀至饒又笑。
他繼續任由她觸碰着他,她不再摩挲他的嘴唇,而是輕揉他的耳垂。
黃星莳的手臂從賀至饒的肩膀上滑下,她的左手摸索着找到了他一直垂在腿側的手。
她拉起他的手,拽着他往樓梯下走。
她走,賀至饒就跟着她走。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偌大的酒店中每一條路都通往何處。
黃星莳拉着賀至饒走下樓梯,她漫無目的地帶着他拐進宴會廳唯一一扇門後。
他們來了一條明亮的走廊,她迫不及待地把賀至饒一把推在了牆壁上。
黃星莳的手,再次撫上賀至饒的臉頰。
賀至饒已經聞到她那股帶着酒精與香水氣味的呼吸了,或許,是因為他早就為她低下了頭。
黃星莳墊腳仰頭湊了過來,她卻隻在他的嘴邊輕輕打着轉地嗅着他。
她的手在下面纏着他脖子上垂下的領帶,一圈又一圈,暗暗強勢地一點點收緊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歪着頭,看着他。
那忽閃忽閃的眼睛,像——某種小動物一樣好奇。
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的鼻尖已經抵在她的臉頰,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再進一步。
“Cecilia?”賀至饒忍不住喚她。
“What。”她的聲音沙啞又甜蜜。
賀至饒微微擡頭:“這裡應該不是你的家。”
黃星莳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她低頭看了看繞纏她手掌的領帶。
她趴在賀至饒的懷裡,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手掌不斷地摸着賀至饒的頸側,她的手指用力收縮,指甲隔着一層襯衫忍不住抓了一下。
“賀至饒。”黃星莳的聲音輕如氣息,“Kiss me。”
她不等賀至饒低頭,她就先吻了他。
長廊貼滿金色花紋壁紙的牆壁上,兩道身影緊緊重疊,這裡寂靜無聲,他們清晰地聽着對方與自己交換的氣息。
賀至饒低着頭,他的手臂緊緊攬在黃星莳的腰後,他的手掌幾乎占據了她腰後的一半,輕易地握住她輕薄的腰身。
她摟着他的肩膀,翻來覆去隻咬他的嘴唇,她就好像肆意報複一樣,咬得他疼得一聲悶哼。
這個吻像驟雨一般襲來,又瞬間離去。
賀至饒的嘴巴忍不住追着黃星莳而去,她已經轉身離開,繼續拉着他到處亂走。
長廊上唯一一個大門,是Jacqueline頂層的會議室的門。
黃星莳推門而進。賀至饒跟在身後,他的手熟練地在他們闖進一片黑暗時打開了門口的開關。
燈光亮起,他還沒來得及将門關緊,他就被黃星莳拽着推着摔坐在會議桌邊一張皮椅中。
黃星莳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她抓着腦後現在稍顯亂蓬蓬的金發,靠着桌邊看着賀至饒。
他襯衫淩亂,領帶松散。他的嘴唇紅腫,大概是剛剛被她啃咬的成果。
他露在袖子外的手臂,也漸漸蔓延了一層紅色。沿着凸起的青筋,在手背上一片青色的血管之間,手上關節泛着一片欲感的粉紅。
他懶散地坐在黑色皮椅中,靠在椅背上的胸膛一起一伏。
他眯着眼睛笑着看她,眼中充滿那絲藏不住的意猶未盡。
就是這股氣定神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黃星莳絞盡腦汁想了一下關于她對賀至饒的迷戀來源。
他很健康,看起來又很聰明。
她還沒碰到過這樣的男人。
他就好像躲在陰雨連綿的古堡中用手指輕撩窗簾看向窗外的神秘莫測的人,她站在窗下,擡頭與他對視。
黑色的玻璃讓他的臉龐模糊不清,她卻能看清他眼中直勾勾的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
然後他就把窗簾放下來了,隻留下一個讓人總是猜想的身影。
但她知道肯定他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賀至饒。”
“Yes?”
黃星莳十分平靜地張開嘴巴:“You’re somking hot。”
辣得冒煙?
賀至饒沒忍住笑:“What?”
黃星莳又是不回答他的問題,她蹭了過來,擡膝跪坐在他的腿上。
她弓着身子,俯視着他,掰起他的下巴,讓他看她。
他擡手輕輕握住她的大腿後側,等着她的吻。她卻冷不丁,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胸肌。
“Hey——”賀至饒低聲笑起來。
黃星莳低着頭,她急切地上手解着賀至饒襯衫的扣子。
“讓我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