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她手中的東西,她都要使到極緻。
她能用的東西本就不多。
這與修士修不修煉己身無關。
難道将劍使到極緻,就會影響自己的鍛心煉體嗎?
不會。這兩者是毫不相關的東西。
劍靈不比人聰慧,但依然能學。
能學會幾招是幾招,雖不比人能學得多,但學會一個也是一個。
雖學得慢,但也隻不過是耗費的時間久些。
修士修煉動辄百年千年,根本不缺時間。
六公子神色滞了一下。許知絕的話,是在說他沒使出他手中長槍真正的實力。
他的槍也很厲害,不比她的劍差。
這是許知絕的話中之意。
他的槍也确實是一把半仙器,若論品階,和許知絕的劍相同,兩者相比,不遑多讓。
所以許知絕能使出的招數,他為何使不出。
“倒是我向你學了一招。”六公子頓時醒悟笑道。對于向一個比自己小二三十歲,才是元嬰期的弟子學了招數,丢不丢臉,他倒是不在意。
修者修行,能學的都學了才是正途,不論‘師父’是誰。
許知絕卻不接這‘師父’之名,“我并沒有說什麼。”
若是‘師父’,需得言傳身教,許知絕做不到,她也沒有這份閑心。
六公子倒也沒再否認許知絕的話,他笑了笑,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個新的酒葫蘆,揚眉遞向許知絕,“剛才的酒你沒喝,這壺新的,你可得嘗嘗。”
酒葫蘆都伸到了許知絕面前,許知絕也不好拒絕。
她接過酒葫蘆,拔出瓶塞,仰着頭,葫蘆高懸,沒挨嘴,酒液從壺口傾瀉而下,落入口中。
喝完,将瓶塞蓋緊,抛了回去。
六公子信手一接,“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許知絕:“哦。”
六公子嗤了一聲,難忍地笑着,錘了錘頭,“忘了,你修無情道。”
許知絕:“嗯。”
許知絕‘嗯’了一聲接話,六公子笑得更加厲害,似遇到了什麼非笑不可,需大笑不可的事。
“我名戚定霖,若将來哪一日你到了北疆,可必須來尋我。”也不管許知絕應不應,六公子這邀請是說出去了。
邀請卻像強盜似的,很有北疆不夜城的風範。
“好。”許知絕想了想,竟應下了。
她記得命簿上有北疆已逝之人的名錄,若去了北疆,戚定霖應當能提供些許便利。
這一場,是許知絕勝了。六公子的一半積分到了她手上。
一百五十二名。許知絕的名次瞬間攀升了七八十名。
“戚定霖竟被一個元嬰初期弟子打下了擂台。”
“誰剛才錄了留影石?!”有人立刻呼号。
原本平淡無奇、乏善可陳、枯燥乏味的玄雍大比,瞬間掀起波瀾。
之前都未有黑馬出現,各宗弟子的名次,也差不多都在計算内。
元嬰初期打敗元嬰巅峰,還是戚家六公子,誰能想得到?!!!
下一個是,淵恒宗。
話本中葉飛雲離開青山派,未來所在的宗門。
淵恒宗榜上第一名的弟子,也是元嬰巅峰。
也與戚家六公子一般,沒占許知絕便宜,将修為壓到了元嬰初期。
男主未來所在的宗門,門風自然清正。
同樣的招數,許知絕将淵恒宗弟子推了下去。
大概這就叫,一招鮮,吃遍天。
即使淵恒宗弟子已經知道了許知絕會這樣做,但也無法。
她又不會劍使劍的、人使人的、分開來的招數。
隻是淵恒宗的弟子提前有了預備,所以許知絕推她下去那一掌,速度更快,也更猝不及防。
除了鬼了嶺。鬼了嶺第一的鬼修,可不講什麼禮讓。
這鬼元嬰期巅峰,該使的招式盡數朝許知絕使去。
不過許知絕是天水靈根,本就克制魂魄。
鬼也是魂魄。
天水靈根差不多抹平了兩人的修為差距。
再有那‘一招鮮’,鬼了嶺的鬼修還是被許知絕一巴掌拍了下去。
是拍,不是推。誰讓鬼了嶺的鬼修未壓制修為,争鋒之下,許知絕沒有閑情逸緻放輕手腳。
自然是重重拍了下去,将鬼修拍到擂台下,拍成了一張大餅。
也幸虧是鬼修,沒有實體,抖抖雲霧似的身姿也就恢複原樣。
打完這三場,許知絕答應清虛掌門的事已經做到,名次也已經到了第二十三名。
這三個元嬰巅峰修士的積分,還是太多了。
許知絕站在擂台下,總覺有人在窺探她。
她搜尋了遍廣場,最終将目光定在一座擂台上。
擂台上的人,是淵恒宗溯朝眠。
看她做什麼?于晚腦子裡冒出一個問号。
溯朝眠正死死盯着她看,神色看起來又急又憤。剛剛許知絕挑選淵恒宗的對手時,她剛巧一時不察,敗了一局,被毒僵了半邊身子,丢了一半積分,不再是淵恒宗門内第一。
等她再打回來,才注意到許知絕已經和她師姐、當時的門内第一打完了。
她從許知絕和蕭家那位元嬰中期的弟子打完後,就一直盯緊了許知絕,想和她打一場。
但她積分太高,挑戰不了許知絕。許知絕積分低,又不來挑戰她。
現在她排名第三,積分又比許知絕高了。
速速來人戰她,她定要比許知絕積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