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辮破鼓似的嗓子嚎得肝腸寸斷,身後的兩個小孩目光愣愣地看着前方,一言不發。
天地良心。
洛溫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羊角辮,心說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挑剔得這麼極端。還有那兩個小孩,光沉着臉有什麼用,你們倒是安慰她一下啊。
她手裡還拿着羊角辮的頭繩,此時遞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羊角辮抽噎着抹眼淚,過路人群紛紛怒目看向洛溫,好像她是什麼欺負兒童的混賬。
洛溫一臉坦然地和眼神最兇的一個對望了回去,攤開手,“要不你來紮?”
那人頓了下,佯裝無事地快步走開了。
洛溫等了兩分鐘,面前人的哭聲還是沒停。她雖然還有耐心繼續等,但自從第七十八次紮辮子失敗後,街上的時間開始正常流逝——
先前和布蘭迪約定的一小時時間快到了。
洛溫上前兩步,俯身給羊角辮快速紮了個沖天辮,正好能和左邊的辮子一上一下相對應。
她拍了拍羊角辮的肩,“喜歡嗎?”
羊角辮連哭都忘了,張着嘴:“你……”
“不喜歡就拆,我先走了。”洛溫用熟識已久的口氣道,“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繼續,今天我還有點兒事,拜拜啊,早點回家。”
三個小孩:“……”
洛溫往前走了不過幾十米,就見拐角處極快地竄出一團棕影,愣頭愣腦地撲到了她頭上。
這幾天頻繁兩眼一黑的洛溫:“……”
她扒拉下貓頭鷹,将鳥固定到右肩。
布蘭迪停在稍遠一點兒的地方,似乎在等她過去。
洛溫走過去,糾結了兩秒要不要和他講講羊角辮的事,但剛起了個話頭,轉身一看,三個小孩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警局門口勤勉敬業的街道磚。
啧……
洛溫頓時失了講述的興趣。
她沒提,布蘭迪卻主動道:“羊角辮?”
“你看見她了?”洛溫挑了挑眉。
布蘭迪搖了搖頭,指着她揚起的手腕,那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大一圈的黑色頭繩。
“這是她羊角辮的标記手段,她以後還會來找你。”
洛溫摘下頭繩,在指尖轉了兩下,“這不會是那種扔不掉的詛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