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呢?”不知徐問,一個在外遊蕩的都沒見着。
“噗,這就有意思了。”小鲢噴笑着來說:“獻殷勤被攔在門外,執夢神說隻見妖王,他們覺得丢臉縮屋裡去了。”
“她倒是會給我樹威......”不知徐心情才轉好,又後知後覺哪裡不對。
分明給林觀鵲甩了那麼大一巴掌,眼下所做可超出她預估太多。
莫非真如夢裡那般,要那樣來找她算賬?
那可不行,她身子還覺疲累的緊,可遭不住...
想着想着,還是打算先去見見林觀鵲這不速之客,屏退兩人,“你們先去吧。”
“是,您有事叫我們。”
繞回寝宮,發現銀水正在門口守着,瞧見她立馬小跑來,“妖王殿下,您可是得了消息,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知徐這才想透秋桐音的前狼後虎之言,指得可不就是風雷神跟屋内的兩個活祖宗。
不知徐還沒開口,哐當一聲,側窗向外推開,月白衣袖順着力道落在窗外,其中露出幾節指尖。
“妖王殿下舍得回來了?”林觀鵲此刻哪有昨夜的柔情,同人端了架子,昨日抒了情,今日該聊聊事了。
她眉目天生寒涼,目色又帶了幾分戲谑,叫不知徐瞧着眼中頗為割裂。
不知徐悄悄咽下口中唾沫,猜到林觀鵲是來算賬的,可這靜谧疏離的模樣,哪裡像昨夜體貼的女人。
眼前畫面不休,仿佛無止境的湧現,使得她難以抛在腦後。
她閉上眼,轉頭向旁出看去,想不出怎麼回屢次做出類似的夢境來,還愈發不可收拾。
這還不夠她死心,再定睛去瞧林觀鵲淡然的眸子,頭痛欲裂。
對!這樣的事情,林觀鵲怎麼可能不生氣,平日裡清疏慣了,連那日她的主動都頗為溫柔,豈會像昨日夢中那般欲/火滿身。
她垂下頭,又将腦袋别開,身子跟着轉了一截,低喃着:“怎麼這夢還偏忘不掉,莫非...莫非...真是我孟浪?!”
這夢日漸香豔,除此之外,已經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她身後的視線久久不移,林觀鵲盯着就一小會生出了幾十個小動作的人,心覺有趣,又開口說:“妖王殿下這是連自己的寝殿都不願進了?”
院前的不知徐顯然還沒接受自己不清淨的事實,幾番遞來的眼色都帶着打量與苦惱。
“妖王殿下,您怎麼了...”銀水走近些問道。
不知徐壓了壓雜亂心緒,揮揮手,“沒事,你下去吧。”
真是瞧見林觀鵲就靜不下心...
不知徐向林觀鵲走去,也不見禮,手掌撐在窗台上,跳坐上去,她斜靠在窗邊,居于更高處看向林觀鵲,
“神司大人怎有閑工夫到我妖族來?”
“我的貓跑了,一路追到這來的。”林觀鵲借喻來說。
許是換了别樣稱呼,氣氛有些說不清楚,不知徐糾正道:“她是個雪虎,才不是貓...”
被當成貓耍了半月,後來身份暴露,林觀鵲定能猜到那貓就是她。
“都一樣,不管是什麼,在我這裡同樣珍貴。”林觀鵲毫不吝啬在交談中插/入細碎的蜜,他們本就不止一層關系,要好好聊,自要通情通理。
不知徐再聽這樣的話,倒是不覺有了笑容,嘴皮功夫不減:“神司前來,就是說這些?”
“不。”林觀鵲當即否決,若是這些,昨日她一道說完便好,何必在此等候。
不知徐就曉不簡單,将腦中的弦繃緊,連帶語氣不太自然:“不知您還有何貴幹?”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林觀鵲靠在藤椅上,微擡手劃向窗外,談起籌碼,“我替妖王殿下做了事情,達成了妖王殿下想要的結果,殿下是否理當付予我合适的報酬。”
她将事情做得更驚絕,是私心幫不知徐,也是神司與妖王的交易。
不知徐微歎,俯下身靠近她,“神司不妨開個價?”
林觀鵲也靠得更近了些,目光從不知徐垂落的發絲上滑,而後對上那雙開始有些精明的眸子,
“妖族重建,勢必會再回風口,各界觀望之時,異族也會在其中,極穆對你的興趣濃郁,一定會在很多事情上尋你,或合作,或毀滅,這會是她給出的選擇。”
“你想說什麼?”不知徐當然知道這些。
林觀鵲也不打算同眼前與她了解彼此的人多周旋,循着心裡那份不算明顯的擔憂,目光強入不知徐浮動的眼波,聲音卻輕如來風:
“還望妖王殿下的妖族,永遠不要邁向神界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