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比試,林觀鵲都有些懷戀先時,不知徐的那一場可是精彩萬分,“想來也是許久沒見仙山的比試,備上一份禮,去添個彩頭也好。”
正打算商議規程,被一道聲音打斷。
門外仙侍高呼:“禀神司,清懷神使求見。”
“清懷...”林觀鵲眼中劃過流光,順着視線向門外去,得見一嬌小身姿的女子,她與裘長老對視一眼,相繼搖頭,“總算是來了。”
“進來吧。”裘長老替她呼喊。
清懷垂目入内,行至殿中後一聲不吭,未帶遲疑,拎袍跪地。
林觀鵲屬實被此舉震動,帶着八分明白問:“這是為何?”
清懷随她的話擡頭,眼中交雜痛苦,求問:“神司,求您告訴清懷,師尊可安好?”
“你應探過,她有脈搏,自然無虞。”林觀鵲如實回答。
得了答案的清懷情緒更為激烈,挪膝前進些,想要問個分明:“既然有救,按如今的脈象理應醒來,師尊為何要佯裝不醒?”
“佯裝?”林觀鵲詫異道:“為何說是佯裝?”
長缺葉裝昏迷這麼久,可算是被發現端倪了?!
“我回屋取東西的空子,分明沒人入過房中,可師尊被褥上的褶皺便不同了!”清懷将這些日子所見全盤道出:
“前幾回我還覺是眼花,近日又試了幾番,我守在殿外無人入内,可再進時被褥的褶子就是變樣了,師尊定已經醒來,隻是不願睜眼。”
林觀鵲還沒接話,清懷又将自身猜測盤出:“清懷在想,師尊修行萬年将要問鼎,臨門一步時突遭變故,許是不願面對當下...
清懷自知無法勸說師尊,所以想鬥膽勞神司出面!您一定有辦法勸說師尊的!”
話中堅定,言辭切切,似乎已然敲定此事。此番前來并非要一個答案,而是擔憂長缺葉心中有所不安。
林觀鵲原本打算引導清懷去哄醒長缺葉,不想在這丫頭眼中是這般。
若當真是如此倒還好說了......神格尚在,修為自會回升,若想快些恢複她也有些要吃苦受罪的法子,并非無解。
可關鍵卻在于眼前人,長缺葉不想面對劫後餘生的一切,自身為小,更多是清懷。
她知終有一日長缺葉會躺不住或清懷發現什麼,可她不好插手這些,就把自己認為所謂的推波助瀾使偏了力道,将兩人關系僵化。
倒是清懷今日主動找來眼前,屬實是把她架住,她就是不想插手也得被迫去上一回。
畢竟理由是,怕長缺葉自身想不開。
“你先起來吧。”林觀鵲自座上起身。
清懷絲毫不動,眼中堅毅,加行大禮:“還求神司答應。”
不等林觀鵲有下一步,裘長老已然瞧不過眼,清懷正好離他近,便伸手去将人拽起,晃着胡須說:
“哎喲...你這丫頭,你神司會不管長缺葉那王...那家夥嗎?你這樣可不就成逼迫神司了?”
“不是...”清懷擺擺手否認,向林觀鵲看來:“神司我...”
“好了。”林觀鵲繞過桌案走近,和氣道:“你說得我已知曉,這兩日你别往你師尊身邊去,我去和她談。”
清懷越想靠近,反而會适得其反,索性暫避。
雖不知為何如此,清懷隻得點頭,卻也為自身争取:“那...能侍奉藥湯嗎?”
“聽話。”林觀鵲撫摸上清懷頭頂,安撫來說。
她還是逃不過插手此事,得去抓長缺葉醒來...如此也好,躺了四月,也該下地動彈了。
“是...多謝神司...”清懷規矩行禮,帶着期盼之色向後挪步告退,“那清懷先不擾您議事,就告退了。”
清懷離開的腳步比來時要松快不少,
人前腳剛走,林觀鵲也向外去。
“就走了?”裘長老在她身後喚道。
林觀鵲定身,半回頭,亦是多出一份堅定:“長缺葉一直躺着确實不妥,她得起來動一動才會有利于恢複。”
暈乎這麼多個月份,也當好好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