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裘長老,長缺葉眉頭結緊,悶悶而談:“那老頭也是,日日指望我們延續什麼破血脈,真是...家門都沒了還什麼血脈...唉,我跟你一樣頭疼,放心吧,你和小妖王的事我不會說的。”
“你和清懷的我也不多問。”林觀鵲說道。
“怎麼就我和清懷了?!”長缺葉停下步子,發覺林觀鵲未止步,又快步追上理論:“诶我說,我們師徒清清白白,裘長老可沒處懷疑。”
沒處懷疑?林觀鵲暗笑一聲,戳破期間關系:“裘長老并非不知情,而是你有長若池這個姐姐,他對你這個雕琢不了的石頭沒什麼指望,随你去。”
裘長老在長缺葉昏迷時可對這兩心知肚明,雖不明面表态,倒也沒做過阻攔,隻當一個尋常事在看。
“嘿?!林觀鵲你......”
“神司——神司——”
長缺葉的話剛脫口一半,下方咆哮一般的嘶吼沖上雲霄。
林觀鵲定神一瞬,聽出聲色的主人,再定睛瞧時,長若池已奔高至棧道外,翻身而入,聲音急迫:“禀告神司——”
許是瞧見閉門許久的長缺葉,長若池目光先被吸引,眼中在一瞬驚詫後頓生憐惜,關切未出口,轉眼先瞧見長缺葉未收的動作,擰眉責道:
“小妹,快把你指神司的手放下來。”
“是,掌夢使。”長缺葉别頭向另處,撂下手,不接洽長若池的目光。
見兩姐妹又生别扭,林觀鵲回歸正題,問詢道:“不是在默海盯着嗎?怎麼來得這般匆忙?”
長若池拭去額邊汗水,定聲說:“神司,是默海又出事了......”
又出事?林觀鵲在棧道邊擡頭,尋到守護默海的星陣,光色如舊,運行規律。
不由停眉沉聲:“是哪裡出了岔子?”
“遲歡公主受傷昏迷,還有一直匿在暗處的清懷,暴露到了明面上。”長若池語速極快。
“遲歡昏迷?”林觀鵲腦中的弦忽而繃緊,亦出急色,“是怎麼回事?”
長若池無暇歎息,快語道:“我們新一輪布控後,削弱在默海靠北側防守,在他們看來,每夜子時會有兩個時辰左右的空隙我們顧忌不到那處,果然前些日裡為吸引我們的視線,南邊生出動靜,我們便順勢而為,再次将守備南移。”
“子時,默海新一批的陣石就要外送,他們自己人不便出面,是異族悄悄潛入取貨,可遲歡公主好似早就發現我們防守薄弱的地方,怕異族入侵默海,在暗處悄悄看守。”
“今日異族一到,遲歡公主就與之發生纏鬥,異族派來的精銳似乎知道遲歡公主的薄弱處,專攻命門,加上有四人,遲歡公主疏忽間被陣石的力量破傷識海,清懷在北側暗處,原本打算暗中跟随看陣石去向何地,當時也不得不現身救下遲歡公主了。”
幾段叙述簡短急切,将下界之事大概說清。
林觀鵲在語句之間加深眸色,心思沉重,原先她也想過遲歡或許會有發現,但因老海主愛女之情便未作擔憂。
若按照老海主對遲歡的寵溺,為保全女兒,定不會讓遲歡接觸到險境,而在今日這種危險的情境下,定會想盡一切也會将人留在宮中,豈會讓人外出到此處?
而今此事突發,倒叫林觀鵲對老海主的身份更顯懷疑。
“外面的事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長缺葉忽而發聲。
林觀鵲尚未答話,長缺葉快等不住,從镯圈内取出一外衫披上,邀人去實地瞅瞅,“走走走,去看看。”
衣衫尚未理好,林觀鵲倏爾出聲叫住:“長缺葉。”
“啊?”
“你打算頂着這張臉去默海嗎?”林觀鵲稍作提醒。
在老海主心裡,長缺葉已成功力盡失,成半死不活的模樣,還沒恢複好又去露面,會給自身招攬麻煩。
再者,長缺葉已隐匿在衆人眼前許久,無人知其狀況,一個能隐藏的身份可比在明面要方便更多。
怕長缺葉不知情,長若池再挑明一句:“如今我們确信,老海主和異族是一夥的。”
長缺葉停下整理衣袖的動作,顯然想到什麼,眼中有光流過,翻身從棧道而下,“我去換身,一會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