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以前一般...林觀鵲滿心徘徊,并不足敲定,她說不出,便想從另一張嘴裡聽,“阿徐有什麼見解?”
“見解倒算不上。”不知徐說:“若是我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在新婚弄出亂子,将這麼重要的日子用作挑起紛争,在這一日做最簡單,卻最不應該。”
老海主與仙山主有交情在,要再找由頭設局邀來有何不可,沒有這麼一圈各界的客人,反而更能撕開仙山與默海的矛盾。
禁地陣石丢失,随時都可上報神殿,偏偏也露在這個時候......
“可老海主想要維護遲歡的态度不像有假。”林觀鵲愁眉不下。
“他對遲歡真或假我們不知,但遲歡一定能感受。”不知徐聲色平穩,心思已全然落在此事之上,兩臂交環,拿林觀鵲當起靠背,沉穩道:
“我們不曉其間事,但遲歡多半是察覺了異樣,有過幾番試探,引得老海主恐慌,比起陣石,他更怕自己暴露。”
單從初聽此事的角度,這便是不知徐全部所想。
“如此來說,确實有理。”林觀鵲壓低下颚,認可道。不知徐所言便是她先前的猜想,可惜總困在親情一事上無法繼續。
“話說回來。”不知徐道:“你們神使都在默海,消息又是如何遞出去的?”
這話已到質疑神殿的地步,林觀鵲可得好好解釋:“我們隻是圈管陣石,并不是圈管他們,每日鲛人出海,如常勞作,我們不能幹涉自由。隻要無夢魇牽動,神使不幹預默海的進出,要外遞消息不難。”
她們的動作隻能在陣石之上,默海恰好與外有生有矛盾,她此時圈管整個默海不允進出,于默海内會引發民憤,她們也會屬幹涉下界交流與戰事。
更何況,她就是需要有所消息往來,才可順藤摸瓜查到更深處,倒是此番設局,結果在她意料之外。
她總覺暗處有人在推動進展,可敵友難分,讓她不得不提心吊膽處事。
不知徐的話自她肩前跑來,說起她還不知的事:“我聽說人間商隊因為先前的事情,而今都不去默海交易,害怕撞到仙山默海開戰,經受無妄之災。”
人間?林觀鵲眼眉未動,人間早與此事斷開聯系,承接與傳遞消息的人,定在仙山。
“阿徐。”林觀鵲喚道,“不知你可有想過一處。”
“何處?”不知徐歪下頭。
林觀鵲梳理心緒,繞在最外層說:“仙山主失蹤默海,兩界表面吵得不可開交,可仙山始終沒有大動幹戈,不讨伐,不逼迫,甚至都沒有借找人去默海找麻煩,不過是時不時派些人手去默海走動一圈,諸事浮于淺表,可仙山主到底如何貌似不在他們考慮的範疇。”
不知徐很快從中領悟深意:“你是想說,仙山之中有人與老海主合謀而做,而此人有足夠的權利可以決定仙山行事的動向。”
“阿徐真聰明。”林觀鵲定聲誇贊,她順手揪下在她身上亂竄的大貓尾,拿掌心順毛。
原本還以為要多說兩段,倒是她還停在懷抱嬌氣貓的歲月裡,如今的不知徐更為開竅,妖族的擔子壓得人喘不過氣,也使其成長迅速。
不知徐正凝眉沉思,林觀鵲的眉宇倒在此刻疏解,她們本有默契,才智相當,事事放在一處閑聊,都可将一塊厚實的麻布破出幾道口來。
瑣事沉重,彼此在來回的交談中不需費力多做釋義,順暢舒心。
身軀已适應了溫泉熱度,兩人相疊的肌膚還要更為灼熱。
不等林觀鵲再開口,不知徐随口提了一嘴近日的事:“前些日裡,玉茶催來妖族找我,又要了一株雪蓮回去,同我說了些仙山如今的局勢。
她師父霄桦峰主在位後各峰都不服,事事不順,被氣得急血攻心,後來還是仙山主身邊的老理事出來才短暫平息内鬥,一個個意圖争權,哪裡管仙山主的死活。”
玉茶催...這個名字足以讓林觀鵲更加清醒,她眸色在不知徐身後稍暗,眼框波動,按照不知徐所言,這玉茶催是又來了一趟妖族,霄桦峰主身子又出了狀況。
也不知玉茶催此行有沒有見那位同門師兄......
每次聽不知徐談及玉茶催的語氣輕松自如,林觀鵲心裡愈發擁堵。
“霄桦峰主呢,可有尋仙山主下落?”她問。
不知徐對答如流:“尋人的并不是霄桦峰主,是柳絲橋,他在那個位置上被弄的進退兩難,别說抽身找人,沒有雪蓮,命都要都保不住。”
感歎之餘,尚有猜測出口:“估摸他是受了刺激,仙山那群人肯定會說他如今的實力做不上山主的位置,畢竟他先天有缺,一加緊修煉,身子又撐不住。”
這番話雖聽着像打趣,但林觀鵲心知卻會如此,霄桦峰主曆來鋒芒最盛,成為下一任仙山主當仁不讓,可此事為時尚早,如今莫齊在仙山代為理事不過幾載,不說腳跟未立穩,也未讓人覺得此事如常,能在習慣中接受。
此事忽而上位,看似順理成章,實則大多都會不服,出言戳到痛處是正常之舉,這種事,越急會越難做。
至于柳絲橋...林觀鵲早就猜到此事會落在柳絲橋身上,人人不願攬在身上的麻煩活,柳絲橋一向樂意去做。
“過了這麼久,柳絲橋可有尋出什麼?”林觀鵲帶着答案去問。
不知徐晃了晃腦袋,倒是做了出與她料想不同的回答:“仙山主沒找到,倒是設計釣出了個和異族細作,那細作還怪有本事,身為異族居然在仙山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