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中,似已敲定仙山主在默海一般,倘若林觀鵲不知實情,還真會因此對默海是藏身之所多疑心幾分。
“我心虛?”海主指着自己鼻子,瞪眼罵道:“你們借着這個名義隔三差五借此事來我默海攪擾,我還說是你們對我默海預謀不軌呢!”
玉茶催腰杆直挺,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全然忘了原本是在回林觀鵲問題,隻顧與海主較量:
“我們來此次次周全禮數,分明都是您在擺着架子,既然你們在旋渦中心讓外人有疑怎就不讓查,既然心中無愧怎會懼我仙山問臨多次!”
海主擡手,氣急指向玉茶催:“你們妄圖在我默海搜尋你們的山主,我若放行,豈不各界都能來了踩我默海一腳?除了那日是在我默海消失,你們又還有什麼别的證據不成?自己看不好你們主子又來别人家叫嚣鬧騰什麼?”
玉茶催依舊直挺地站在那,隻論口舌:“總這樣提證據,不就是擺明擦幹淨了屁//股後要攔别人的路!”
“簡直無理取鬧!一個個都像你這樣平白定論,這六界處處堆積的冤案都能把你活活壓死!”海主自然不輸氣勢,兩人越吵,距離越近,自三四步外,到相隔一臂。
海主顯然氣得不輕,向床榻邊被此刻震住的一衆,極為火大:“我說你們仙山有完沒完,我閨女如今連我都不認識,整個默海一鍋沸粥,你們偏偏好死不死非要來橫叉一足?我還懷疑遲歡是你們勾結異族坑害的呢?”
玉茶催姿态依舊□□,仿若認了死理,毫不動搖,對此污蔑才有高聲反斥:“您真是過糊塗了在這胡言亂語,你們的事又憑什麼扣來我們頭上?”
海主怒目而視,瘋笑回罵:“我要什麼憑什麼?你污蔑默海都不要憑什麼,我要什麼憑什麼?”
唾罵都要穿透海水向玉茶催噴來,惹人不得不倒退,繃着身,溫怒道:“您如此德行,語态這般荒唐,實在愧為一界之主!”
“你算什麼指在我頭上?”海主唾罵:“就你仙山德行高尚,你們怎麼讓山主沒了?别是你們自己有人想取而代之,故意而為吧!”
抛開一切已知,若這般論,還真有可能...林觀鵲插不上話,靜靜瞧着這出戲劇,分給遲歡一個胳膊,叫人在惶恐中躲避在後。
對話能到這無法收拾的地步,玉茶催手上多出一把未出鞘的長劍,橫在海主眼身前,面紅目赤,“你雖年長,但休要辱我師門!”
“哼?”海主冷笑一聲,面露鄙夷之色:“你個毛孩還要對我動手不成?”
“若為争一界榮辱,縱蚍蜉撼樹,又有何不可!”玉茶催眸色堅定,勢必要為師門讨個聲明!
待玉茶催另一隻手握住劍柄,旁觀一衆幾乎心口打停。
劍鋒才出鞘一寸,刹那間,海主拳外聚光,向玉茶催猛地揮袖,力量出勢力迅猛,一擊将人打向大門口去。
轟咚——
屏風倒地,玉茶催自原地倒飛向外的身軀未因此停下,徑直飛出院外,消匿在衆人眼前。
“不自量力。”海主罵着奔向外。
事态走向太出乎常理,海主夫人還算清醒,噌的一聲站起,将座椅震退兩指之距,向外緊追海主,吼道:“你給我住手!”
一時間,門外的對罵,劍光,靈力碰撞的波動不分先後,一股腦砸在搖晃的窗棂上。
偶爾,能從大敞的門口瞧見兩人對打和海主夫人拉架的殘影。
不知徐哪還坐得住,跑去倒地的屏風處向外幾番觀望,看院中礁石被接連劈落,又面帶急色折回林觀鵲身前,扯住坐得極為安穩的人,
“他們都打起來了!你怎麼還能坐着???”
打成這樣,她不知徐一個人可拉不開。
林觀鵲面露無奈,搖了搖頭,目光中的歉意僅對當下不知徐希望出手,她好聲解釋:
“他們的話裡已經很明顯了,這已是仙山和默海兩族之間的事情,神殿不能涉入其中,隻能在這幹看着,也是有心無力......”
這便是她看到後段還會忍不住揚起唇彎的緣故,她的對手聰慧,很會利用規則,将事情蘊含之意拔高,便成她不可幹預的部分。
見不知徐心急得真切,林觀鵲心緒雜糅,她喉中滾過幾番,裹住不知徐握緊的手,說道:“不過你可以去幫海主夫人拉開他們,你是小輩,與默海沒有糾纏,玉茶催是你的朋友,情理之上你可以幫忙。”
她的話未落尾聲,手中攢緊的拳已剝離而去,不知徐在她眨眼間跑向外,掌心恢複海水流動的觸覺。
不等不知徐跨出門,殿外便震出磅礴之力,海水翻騰,使人在屋内都略受波及。
“滾回你的仙山去!”一道怒吼之下,林觀鵲不用看,都知是什麼結果。
玉茶催是被這一擊打出這裡了。
不知徐追人而去,隐在屋内角落的長若池在清懷身後不遠處現身,林觀鵲側目而去,微不可見地點下頭。
在這種狀态下走掉最好,這樣,才好做下一步。
在殿外海主夫人的斥責聲中,長若池已消失在原地,就如從未現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