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不知徐說道。
“是!”
不過一會,黃綠色的衣裙入眼,來人從未見過,曲眉大眼,瞧上去有些年歲,不知徐動身迎去,客氣喚道:“神使。”
“妖王殿下。”魚羊回禮,直率道:“妖族邊緣的異族已被掃清,但有些外來之輩不知是何緣故,闖入了妖族,近來要多做叨擾了。”
神殿之人論事都爽直過分,不費時間,不知徐最喜這般。
聽聞她放任未管的異族被掃去,又有異族前來,眼前閃過一些碎片記憶,問詢着:“神司可來了?”
魚羊目光掃過屏風,搖了搖頭,“處理一些雜碎,還不足神司親駕。”
聽人未至,不知徐心中暗暗洩氣,異族此時突然出現就像來攪一潭渾水,若非她确信是哪個人物,這盆髒水一定會被她潑在異族的頭頂。
林觀鵲未至,這些異族就不重要,神使行走此方,全然不用她費心。
她面上客氣如常:“神使随意就好,若有需要妖族幫襯之處,隻管開口就是。”
魚羊微微颔首,算是謝過,又從袖口内取出一張被麻繩系好的冊子遞來,“這是神司托我轉交給您的東西,您可一定要收好。”
冊上無字,但不知徐在夢境瞧過,出來得着急,她沒想到林觀鵲動得是真格,硬來燙她手。
“有勞神使。”東西送來面前,不知徐隻能接下,還沒拿穩,就覺舉了千斤。
魚羊做完一切,默聲離去,不知徐眼前的背影逐漸模糊,視線聚焦在兩手間的物件。
她拆開麻繩,将成冊的折子展開兩頁,那些讓人頭痛的圖案與字迹完全應證她所想,在長歎中重新合起冊子。
屏風後探來的視線鎖住了幾個圖樣,雖看不細,卻能準确得出不知徐手握何物。
這是,參星圖......
玉茶催從屏風後跑來,一副調侃的模樣:“這是你的好神司托人給你的家書啊?不妨也叫我見識見識神司私下是怎麼哄你的?”
雖這樣說,卻毫無上手意思。
“這也是你能瞧的?”不知徐默認了玉茶催的說辭,很快收好,嗆着:“邊上樂去。”
“好好好。”玉茶催擺擺手,一副看穿不知徐的模樣,已經沒了繼續留下的意思,向外走出:“我這就走,這就走,不打擾你瞧些好東西,去幫神使砍異族去。”
最後那句就像拙劣的借口,走得幹淨利落。
不知徐都有些不适應,她還以為玉茶催會跑出來問她:昨夜作祟的莫不是異族?
但想來通順,一些雜碎指定沒法在她院裡殺人,玉茶催沒糊塗到那個地步。
明風穿堂,入而又反,追緊遠去的裙衫。
玉茶催走得慢,賞景撲蝶,視線内已經走過幾道手握刀劍的巡防将士,人數不一,間隔也不固定,屬實是沒個規律。
繞到玉茶催的寝殿院牆外,正遇人迎面而來。
“長老。”她先喚道。
“小玉啊...”三長老停下步子,雖叫得熟絡,卻始終保持距離,皮肉不笑,問道:“是剛從王上那過來?”
“是。”玉茶催點頭,“她正忙着,我就出來自己閑逛了。”
不等三長老下句,玉茶催眼下暗湧,又主動問起,顯盡熱情:“瞧您模樣,這會可是要去找你們她?”
“是啊。”三長老說。
“不不不。”玉茶催大肆擺頭,小聲勸道:“您還是過會去吧。”
“為何?”三長老疑道:“是有人在王上那?”
玉茶催笑答:“唉,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神殿方才來信,總得叫她慢慢品讀回味,她們這般濃情蜜意,想來妖族的好事将近了。”
這番恭祝與願景聽到三長老耳朵裡可不是那麼一回事,本就有褶的面龐擠出數道溝壑,并未再同玉茶催攀談此事,叮囑道:“近日可千萬别亂跑,好好陪你師父。”
比起初談之時,此刻的話要低垂太多。
“長老放心吧。”玉茶催說完當說之言,搖擺而去。
剩在牆邊的三長老不再挪步,像是真在等待時間流逝,沒出兩息,三長老口能噴火,兩袖一甩,向身後轉去,重新回了自己的院落。
院中少有人迹,僅有灑掃侍從,三長老怒氣沖沖,甩開大門,将自己關入室内。
猛灌三口涼茶,郁火未退,屋側有他未查之人走近,喚他:“三長老。”
驚吓之間,三長老定目如炬,在半空掃出火光,擺出撲打之勢。
眼前衣色太顯身份,三長老慢慢收起暴戾之氣,縮起眼睛,猶疑道:“你是...執夢天司的神使?”
魚羊身形挺拔,應道:“不錯。”
“那這是?”三長老攤開手,不明白魚羊出現在此之意。
魚羊此番倒客氣些,拱手相邀:“我們神司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