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營一戰結束後,萊恩領導開會,其餘的乖乖聽着。
他冷着臉,槍口指着沙壽杜免大罵:“我都把林枝語的羽翼清除了,你們兩個戰鬥玩家還奈何不了她?廢物!動手前信誓旦旦,真做事就不行了,自我認知也不怎麼樣,一定是腦子壞了。”
兩位玩家低着頭道歉,不敢對萊恩有怨言:“對不起!下次我一定……”
萊恩用槍聲震懾他們閉嘴。
“老子不聽任何借口!”随即話鋒一轉,“——孟渝怎麼不在?”
兩位有點緊張:“他說我們成不了,所以自由行動。”
“呵,叛徒一個。”萊恩冷冷看着他們,有了第一個叛徒,以後就會有第二個,所以他必須以絕對的壓迫感恐吓他們,才能讓他們服從。
“今晚12點之前抓到他,否則,我會挖掉你們中某人的腦子,再讓另一個生、吃。”
他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文小姐,你也是任務的一員。”
萊恩特地拍了拍文紫的肩膀:“我很欣賞你。剛剛提出以髒孩子的命逼林枝語出來,計謀很有用。不像那三,沒動腦子,有腦子也不肯為我動。”
“莊華逃了我也能理解,畢竟你都傷成那樣了。”
“作為安慰,沒抓到孟渝我也不會殺了你。”
文紫表情似笑非笑:“謝謝老大欣賞。”
然後就沒了。萊恩保持人設,不多廢話,直接散會。
“無聊死了——哎呦。”
無人的地方,文紫操作絲帶給自己拉伸了一下,放松肌肉。
什麼玩家内鬥啦難民反抗啦,跟她有毛線關系呀?發呆,睡覺,一個人待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人完美融入了環境,借着地形悄無聲息靠近。哪怕文紫在副本裡總是保持警惕,也沒有發現。
眨眼間,刀已經架在了文紫脖子上。
身後之人學過擒拿,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夠痛的,但刀沒有立刻捅進脖子。
文紫面露驚訝,沒有驚叫出聲,也沒有掙紮,表情迅速恢複鎮定:“才過了1小時就能動了,你的恢複力很不錯。”
有沖突,力氣大,戰鬥力強。
這人還能是誰呢?
“賈梧。你不敢找萊恩報仇,找我做什麼?”
被點中名字,長官才開口:“堅以性命做交易,要我給他們報仇……闖營地也就罷了,反正他們反擊了,可你居然用計謀害死了莺,啧,你以為你的罪行可以隐瞞嗎?!”
憤怒之下,刀也更逼近大動脈。
那脆弱的脖子沒有血色,絲帶因為彈性而繃緊,與刀刃接觸之地變窄……她能感覺到冰冷與銳利。
絲帶托着文紫的臉頰側頭:“幹壞事不被懲罰也是一種驕傲啊,淩駕于道德與規則之上,不是很令人驕傲嗎?”
這簡直是故意激怒boss,不要命了。
不過她可不是作死。
從頭到腳她都被絲帶支撐,包括脖子,後心。
刀真的捅下去了,也會被血液包住、然後奪走。
賈梧發現她臉頰變紅了,那是,興奮!
文紫笑靥如花:“我就是喜歡幹壞事,怎麼啦?你是法官還是律師?有資格審判我嗎?有力量制服我嗎?”
賈梧早已身經百戰,不會輕易發怒:“不,你不是純粹的惡人。剛才萊恩和我戰鬥,你假裝重傷沒有插手,但我知道孟渝沒打你、你絕對有餘力打我,可是你到最後也沒動手。”
“你,并沒有那麼厭惡市民、厭惡我。”
文紫超級不耐煩地插嘴:“這麼愛說廢話嗎?手下敗将先生?”
賈梧不為所動:“你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人……Boss有調取監控的權限,你不在乎萊恩受傷,也不在乎弱者的反抗,你對他們沒有任何感覺。”
“你……甚至連自己都不在意,第一天被杜免打傷,你甚至在道謝。”
“惹了市民怕被林枝語報複所以要投靠萊恩,也是扯謊吧?你對實力那麼自信,你,在近距離看戲。你在尋找你認為有趣的東西。”
文紫有些惱火,絲帶一巴掌呼他臉:“過分了,喂!”
賈梧退後一步同時也放下了匕首,注視着面前的人。
“18歲生日那天自殘失血過多死去,文紫,管理者早就注意到你了,要我們好好觀察你。哪怕你用道具讓身體成長到20歲,我們也能認出你的。”
他歎息,目光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憐憫。
那是文紫最讨厭的東西。
“雖然看不到你的現實生活,但你一定很不幸吧?不然也不會用道具做夢,殺了全班還有全家。你内心曾經充滿仇恨。”
“閉嘴!”
文紫怒喝一聲,嘗試催動技能,可是發動狀态已經持續了幾天,過于疲勞的身體撐不起猛烈進攻。
賈梧像一個長輩般關懷着,也傷害着她:“一個月進8次副本,不斷遇到新的事物,新的刺激,但是你滿足嗎?你心裡還剩下什麼?”
“你連自己都不愛,你喜歡傷痛,喜歡流血,但你有選擇換掉這個喜好,我真心希望你能夠去心河治療……”
文紫的手裡,突然多了一隻泛了鐵鏽的高腳杯。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