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那應該是雪兒的電腦。
有一天,我想配個溶液,但他已經坐在那,雙腿張開。我便走過去,坐他腿上,他乖乖地伸得更開些,方便我坐。瘦弱,我生怕壓碎,坐了一秒,我便起身,不帶情感地問:“累不累呀?”
“累呀!”他的語氣激昂。
他見我站了起來,兩腿并起來,收到一邊。
回顧起來,忽想起,周兒當時可能也是這樣一步步被我模棱兩可的言行,誤會了。
我和她極處得來,因為内心當她是周姐姐,所以言行總不加顧忌。有一次,因為她說了一句嚣張的話,我便按住她的肩,強捏她的臉。還有一次,我把她的劉海撥到一邊。
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這是沒有邊界感的做法。再後來,沒有再後來了。
周兒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原本應該用在周兒身上,卻給了軒兒。
比如溫柔。
有次,我把條帶敷反了,軒兒在一旁和他朋友笑談:“沒有一個敷對的。”
我道:“哎呀,不要責備我了嘛。”
語氣控制得不那麼矯揉造作。
有時,我沒聽清他說的話,便問了他好幾遍,他語氣開始不耐煩,我撫慰道:“哎呀,不要不耐煩嘛。”
也許正是這個緣故,他對我,要客氣些。
很早之前,我們去吃黃焖雞。
他對着他美師姐,嚷道:“誰每次給你拿的碗!”
他們經常互怼。
當師妹沒聽清我說什麼時,他厲聲重複一句:“蘭州拉面!”
然後輕聲問我:“師兄你吃湘菜嗎?”
我不覺好笑。
周兒潛移默化地、正面地影響着我。
因為她,我漸漸發現初見不喜的人身上的閃光點。
因為她,我開始注重補充水果。
因為她,我的心胸漸漸打開。
這些我受到的影響,漸漸又傳給了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