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這麼個情況,我們每天要八九點來實驗室,晚上十一點才回。室友作息有點不一樣——”
敦老師打斷我,跟前面一個年輕小夥說:“幫他查查什麼情況。”
小夥問:“學号多少?”
“學号——稍等我下。”我便發了條微信:師弟,學号。
年輕老師見我遲疑,便說:“去校網中心,有學号。”
這時,師弟已經把學号發來,我報了一遍,老師非得看。一看,便露餡了。沒法,我隻得交代實情——是幫師弟來問的。
年輕老師便推脫道:“那這是你們學生之間的問題,你們自己要協調好。”
我可憐巴巴哀求道:“我們嘗試溝通好幾個月了,還是一樣。我們也不想用正面剛的辦法解決,也不好跟老師去說,所以希望盡可能用一種和諧的方式解決,我們隻能想到換宿舍了。”
坐在沙發的女老師善意問道:“這個可以跟你們輔導員反映啊?”
“可是宿舍裡面,有基礎醫學院的,有轉化的,還有醫院的。”
女老師便幫說了句話:“幫他看一下吧。”
敦老師這才查了查。有兩個宿舍有空位。
女老師又問:“那你師弟呢?自己怎麼不來?下次換宿舍得他自己來啊。”
“他在幫我做實驗,我有點事,正好過來一趟,幫他問問。”——這理由真蹩腳。
女老師笑了笑:“幫你做實驗。呵呵呵。”
回到辦公室,師弟問我要學号幹什麼。我叫他出來,邊上樓,邊說明情況。
“為什麼要幫我問?”
“你不是說睡不好嗎”我對着空氣說道。
他沒再追問。
“你不知道!我前面是以我的身份說的,誰知道那老師問我學号。我一下子就暴露了!”
他沒做聲,也沒回應。我也沒去注意他的表情。
便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