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兩人便準備回去,互相笑望了眼,他道:“就此——”
“就此别過。”顧逸正也想說這句。
“就此别過。”他笑了起來,因為異口同聲。
回去的路上,想起軒兒。每次軒兒回來都會給顧逸帶點東西,昨天給顧逸帶了瓶會議上發的礦泉水,之前是小花,今兒中午是和敏兒出去後帶回來的李子。不管他是什麼意思,這份心意總值得回饋。偏今天日子特殊,送什麼都是“欲加之罪”。
正愁不知帶什麼回去,路邊攤有個小哥吆喝着送冰墩墩。
真棒!
上一個月,上上個月,軒兒學實驗時,就時不時哼幾句:我隻是想要一個冰墩墩啊。
便帶了一個回去,放他桌上。
等他回來時,給他指那小物件,他笑了。
“辦卡送的?”
“掃碼送的,最後還沒掃成,他免費送我了。”
“你今天下午幹嘛去了?”
“爬嶽麓山去了。”
“帶電腦爬啊。”他有點懷疑。
顧逸吧啦吧啦、興緻勃勃地跟他講了一遍。
“呵呵呵,背電腦,也不——還好,電腦也輕。”他繼續說,“我四點多,做完細胞下來,發現——”
顧逸立馬插了句:“發現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
他接着道:“發現——人不見了,桌上,電腦也不見了。”
這話,他說得不夠灑脫,似在掩飾,又仿佛在思量如何表達不會産生歧義。
但入了顧逸耳,便心内解讀為:他在關注自己。下一秒,便覺自作多情,删了那想法。
軒兒确實和他很像。顧逸對周兒沒感覺,但他就是想對她說奇奇怪怪的話,比如“我們吵架那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什麼感受”。他知道這話會引起誤會,所以他又會補一句解釋。軒兒這會子也是一個“德行。他怎麼會不知道帶風機的動作很暧昧,怎麼會不知道特地給你摘朵小花包環氧樹脂很特别,又怎麼會不知道“不見你人,桌上電腦也不見”這句話在無意中透露出多少的在意?
顧逸隻不把這當真。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補叙:
軒兒不常看書。昨天捧着本《時生》看起來。
顧逸調侃道:“怎麼現在開始看書了?”
“休息一下。”他笑道。
“休息一下”,這是上次他問顧逸怎麼不寫論文在這看書時顧逸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