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一直說,有機會帶他去吃本部的東北餃子,那餃子一個頂倆,因為論文的事,一直擱着。
最近論文已經送審,日子稍清閑了些,便跟他提了這事。
他有些猶豫。
“沒事,你如果有安排,那就下次呗。”
“沒事,就這次。”
他是答應了。可吃完飯、回到休息室,他又說:“再加個人可以吧?都是兄弟。”
我愣了一秒,同意了。
一對情侶加一個單身漢,怎麼都不像兄弟出去吃喝玩樂,倒像是我去旁觀他倆談戀愛。後又轉念一想,初心本就是帶他吃餃子,多一個少一個人無所謂,便也沒多想。
換了鞋下來,軒兒正出辦公室。他左手戴着敏兒的線質手環,右手上戴着回形針手環——這是昨晚看《泰坦尼克号》,我做的——我大笑:“你有毒吧!什麼時候帶的?”
這一幕總讓我想起《浮生六記》的情節:南康為了氣他,找了個女朋友。
去地鐵站的路上,他把回形針手環取下來,因為敏兒手小,他退去一個,給敏兒扣上。
我尋思着,那個故事終究沒發生在我身上。
“你知道嗎?!”我對着敏兒說,“你不知道他有多雙标!他平時七點吃飯。剛剛說已經五點了,待會兒到了就可以吃飯了。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她假裝不知道。
“他在考慮你的時間。”我繼續說,“還有,我說待會兒我們坐公交去吧?他說為什麼不坐地鐵、或者打車?我愣了一下,然後他說,她暈車。啊!!!”
“坐公交,坐公交,我不暈車了。”
過了一會兒,敏兒輕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倆出去玩了?”
“這話不應該是我說嗎?!!你為什麼搶我台詞?”
一路上,我始終在扮小醜。
我調侃他倆牽手,軒兒伸出手:“我這還有一隻。”
我繞到敏兒旁邊:“我要牽這隻。”
“我可以。”敏兒道。
“不行。”軒兒笑拒道。
在章魚小丸子,軒兒輕輕地親了她的頭發。
在橋頭排骨,他想貼她的臉,敏兒微微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