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老師說:愛是一次又一次喜歡上同一個人。
我,可能,逃不出這句話了。
明明他身上有那麼多缺點。
進辦公室,腳步謹慎,聽起來不夠大方。
每次問他去吃飯嗎,他總回“要等她”。他用的是“她”,借代,而不是“敏兒”,直稱,有種不敢示人的怯弱。
“是他要這樣的”,他常這樣說。聽起來像在推卸責任。
那次,本科師妹的文章被接受,要報版面費,我讓他跟财務處老師溝通下要交什麼材料,他挺聰明,讓師妹自己去問。我原想勸他:師妹不懂其中流程,最後肯定要你自己去跟财務處老師溝通,豈不浪費時間?可是我沒勸,不用說,也知道,他會用“我知道,我就是——”的句式來解釋。
至今我仍不明白,為什麼他跟雪兒表白幾天後,就跟敏兒在一起了。他的解釋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是不是如果雪兒接受了他,就沒有敏兒的事了?
即便我對他有諸多不滿,可當我一個人去二樓會議室自習時,他來敲門、來探望時,還是很開心。當他進細胞房來看我時,還是很欣喜。當我叫他補台賬時,他站在我後面,輕輕按住我的肩,從我左胸前的口袋拿出圓珠筆時,還是記憶深刻。
“我今天跟朋友聊天,她說她16号就離校了,我想着自己月底才走,是不是有點浪。”
他沒作聲。
我繼續說:“感覺每天不知道做什麼,有點無聊。”
“那就出去玩啊!”
“是想出去玩,可是……”
“難道你就沒有一個人陪你出去玩嗎?!”
這話本該深深刺痛了我,可是我不能、也不該讓自己被刺痛,于是在那感覺還沒到心口,便讓它消失了,隻留下“慘淡”,之後竟有些委屈。
“有啊,隻是……”
隻是想和你去。明知道跟你出去玩,沒話聊,可就是跟着了魔似的,想跟你去。為了不讓局面尴尬,你肯定要叫上第三個人,而我,肯定會同意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