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友相見,反而不知道寫什麼。
波波回國了,挂飾是他從英國給我帶回來的紀念品。
他當時問我,有沒有什麼想帶的。
我也不知道國外有什麼特别的,就說:“我不知道想要什麼,你覺得什麼特别就帶什麼吧。”
下班後回到宿舍,他掏出一個挂飾:“顧,給你帶了鑰匙串。”
我看到後滿心歡喜。鑰匙串本沒什麼特别的,隻是這是他特地從英國帶回來的。他說給我帶紀念品的事,我早忘了。
還往我書中夾了兩張明信片。一張畫着螃蟹,一張畫中有座橋梁,橋下是睡蓮。
“你知道這螃蟹是誰畫的嗎?”
“不知道。”
“是梵高。還有這睡蓮,你知道誰畫的嗎?”
我記得莫奈畫過睡蓮,畫裡有點印象派的風格,便說:“莫奈?”
“對。”他又問,“你知道這一張明信片多少錢嗎?”
“多少錢?”
“一磅——對,一磅。”
我換算着,一磅大概九塊。我笑了,一種貧富差距的笑。
/
睡不好,根本睡不好。
雖然是高中好友,但還是很拘謹,蹭着被子一角,盡量不碰到他。
輾轉反側,反側輾轉,夢裡翻身多少回,處處是,周公淚。
周公淚,淚無眠,酣睡與誰於?
現在是淩晨四點,噢,我親愛的上帝呀,你瞧瞧是誰還在夢外遊蕩?哦不,夥計,我是說,已經請過假了,對,就在前天。睡覺吧,我親愛的弗雷德上校,你再不入睡,我就要用我的皮鞋踢你的屁股。
/
裹緊夏被
别讓感冒溜進來
身體相觸時
僵直得像條死魚
離開還是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