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已經是淩晨0點多。
回家的路上,破曉的話從我的腦海裡冒出來:“之前我很想聽你講,講你的生活,講你和你師姐的事,講你實驗室發生的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抵觸,很抗拒傾聽你。”
我知道,隻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你把這當成一件任務,想盡快完成一樣。”那天,挨了批評,跟破曉講,期間有過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他說。說?他又解決不了,而且他的回應不僅毫無益處,反而有時讓我更難受,無語;可不說,他是我的男朋友啊,如果不跟我的男朋友說,難道還跟其他人說嗎?猶豫了一會兒,正打字時,被菀姐叫去讨論實驗的事。聊天框裡是破曉的一句“你老闆是怎麼訓斥你的呀”,加上一個苦笑。
不知道為什麼“訓斥”兩字讓我格外排斥,他可以用“老闆說了你什麼”,他用的是“訓斥”,讓我有些不舒服,可同時,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多想了。
等我再次打開手機一看時,“顧顧要加油哦!”是破曉空洞的鼓勵的話。
兩條消息之間隔了10分鐘左右,後來我提起這件事時,跟他說:“就感覺,你想快點把這件事解決一樣。”
“你是覺得我敷衍是嗎?難道你要我晾着你,等你回消息我再回你嗎?如果你prefer這種的話。”
我那時是如此地埋怨他,埋怨他怎麼就不能通情達理一點,埋怨他怎麼就不知道哄一下我:“顧顧,不好意思啊,你可以教教我嗎,告訴我你需要什麼,我看看我能不能試着做到?”埋怨他怎麼不肯示弱。
現在回想起來,有諸多無奈。當我抱怨他時,聰明的做法是把矛盾轉移出去,将我倆聯合起來,一緻對外,比如,他跟我一起吐槽老闆。但他太年輕,被我的話一下子帶跑了,開始陷入其中,開始自證清白。原本從他那尋求安慰,最後卻發展成兩個人的矛盾。
“算了,我期望對象溫柔、體貼,不過這要求似乎對你來說,太高了。算了,我不抱期待了,這樣你沒做到,也沒事,做到了我也會很開心。”
“你可以期待的。”破曉回。
“不,我不期待了,期待會讓我痛苦。我不想這樣痛苦。”我回道。
那一刻,我是如此的決絕,冷漠,大概傷了他的心吧。現在回想起來,“不過這要求對你來說似乎太高了”這話,實在像是PUA,我的本意本是降低期待,讓關系變好,為什麼表達出來卻這麼像PUA呢?我不明白。
這是我記憶中最早給他下的“負面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