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問破曉是不是在玩遊戲,他否認。
我笑道:“我都從你眼鏡框裡看到峽谷畫面了。”
“好吧。”
我不懂他為什麼撒謊。
“你打遊戲為什麼還找我?”我輕問。
“我打遊戲的時候還找你欸!”破曉說。
我想的是,希望他騰出一個專門的時間跟我聊天,或者我倆一起互動。他想的是,他能在玩遊戲的時候還能想起我——不像别人,玩起遊戲都不接對方電話,破曉是玩遊戲主動打電話來。
我也不懂為什麼他要發一條帶前任昵稱的動态,我知道破曉是一個問心無愧、一片冰心的人。然而一個念頭忍不住冒出來:他在試探我的反應,要是我不在乎,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我在乎,正中下懷。
我換了一個工位,從菀姐旁邊偶爾坐到隔壁實驗室的工位坐着。要是她問起來,我會告訴她:“一個人很自在,可以随便唱歌,我在這裡唱反而會打擾到你工作。”而實際是,我有點不想坐她旁邊。為什麼不說真話?因為說真話會讓對方難過。
對啊,為什麼破曉有時不說真話?因為他知道那話會讓我難過。
我問他:所以,後來你的未來規劃裡沒有我了對吧?
“有的,一直都是有的。隻是後來情況完全變了,完全出離了我的掌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一直是打算去西刊,這樣我們以後就可以多見面。可是,後來你也知道,情況發生了變化。”
我理解他,我也能接受他的決定,我無法接受的是他一直的不坦誠,他明明撇下了我,明明想獨行,明明回消息越來越慢,以至于不想回消息,最後的借口卻是“我不知道怎麼回”。
“我不知道怎麼回”,這句話我在心裡對菀姐說過,那是在她對我萬般指責的時候,我選擇忽視。可我們是伴侶啊,破曉,你怎麼可以忽視我的感受呢?一邊是我在為我倆的關系奮力掙紮,一邊是你的滿不在乎。
你當然可以不在乎,然後告訴顧逸:老子就是對你沒感覺了,老子最近狀态很不好,你别特麼老煩我行不行,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是你特麼這樣我也很難搞!顧逸,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最近狀态很不好,工作上的事讓我很煩,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