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實驗桌前,标記樣品管。其他人都不在。海珠姑娘走過來,問:“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海珠是博士,從港大過來學習技術。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我覺得十分美好:“我還不知道,巴姐說推薦我去羊鎮xx實驗室,我還在考慮,我想再試一次,如果還不行,以後我可能就不搞科研了,就去公司了。如果跟老闆處得來的話,可能,我還讀博。”
“可以的,我覺得你很适合。”
适合?如湲當時也是這樣講的。我跟她說了心裡的困惑:“我不知道是我的原因,還是别的原因。”
“是别的原因,不是你的原因。”她毫不猶豫道。這個與我們才相處不到兩周的姑娘,流露着善良與溫情。
“可是,我一直知道,我比較看重原理,實踐能力,行動力、執行力不強。”
“我覺得你行動力很強啊,能工作到一兩點。”
我笑了笑,她接道:“是因為沒辦法是吧。”我調侃一句:“那還不是因為責任心。”
“在港大讀博怎麼樣?每天要工作這麼晚嗎?”我問。
“我們一般6點就結束實驗了。不過來的早,早上可能8點就來了。”
“那還好,那看文獻呢?”
“做完實驗可能我們就不在實驗室了,然後帶電腦回去看。他們有時候回去打球、練瑜伽。”
她大概看出了我想問什麼,又繼續說:“而且我們博士畢業沒有文章要求,完成畢業論文就行了。”
“那還蠻好的,如果去公司,也不需要文章。如果進高校或者研究所,才需要文章。”我時不時看着手裡的凝膠溶液,擔心它凝了,又不好離開。
“嗯,是的。”
“我先配膠了,”我欠道,給她看了看手裡的管子,“别待會兒凝了。”
“好。”
配膠時,李哥在一旁洗膜,閑聊道,語氣從容:“下周又要講組會了,好慌呀。”
我幹笑了幾聲。
“顧逸,下下次是不是輪到你和清兒講了?”
“哈哈哈,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