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陽光正好，搬來一個小矮凳在天台，邊吹風邊看《額爾古納河右岸》。起初飛過一隻拇指大的白色蝴蝶，接着一隻蜜蜂降落在我的褲腿上。我原想将它扇走的，但書中的鄂溫克人都十分尊崇萬物生靈，觀察了一會兒，我開始折起褶皺，好讓它知道此地不歡迎它，不是因為讨厭，而是害怕，我怕它傷害我。

我不敢站起來抖腿，怕一抖，蜜蜂掉進腳踝裡去，腳踝是露出來的。我也試着用風吹，它抓得更緊了。我試着在它前面豎起一道褶皺，拇指和中指彎成一圈，隔着豎起的“牆”彈走它。然而，它十分頑強。

我伸進口袋，摸到一包紙，抽出一張，撕成兩半。一半放回口袋，另一半撥弄着蜜蜂，輕松地剝落下來，然而，它趴在地上，也不飛走。它大概是受傷了吧。

腦海中，一個詞語冒了出來：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