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着燒烤，邊問安娜：“當時聊着聊着，聊嗨了，口不擇言，惹她生氣了，道歉幾次她都沒回。在那之前，我已經跟她出櫃了，有一次她開玩笑叫姐妹，我說我不喜歡被這樣叫。她反問，那你們平時還叫我芩哥呢？我說，叫芩哥是褒義詞，這是褒義詞嗎？鬧了一場不愉快。”

安娜搖了搖頭：“雖然是玩笑，但你這确實太過分了。有的人可以不在意，有的人會覺得很神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踩到了就完了。”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都這麼多年了，平時也開玩笑，哪裡知道這是她雷區。”

“一般應該會有邊界的，但有時聊嗨了，也沒辦法。隻有踩到了才知道那是雷區。”

第二天，窗外東風呼嘯。外套洗了沒幹，不出門的日子都穿着棉衣棉褲，倒給自己找了些“客觀原因”。

吃完午飯，一身倒在沙發上，一邊聽着《卡拉馬佐夫兄弟》解讀，一邊睡着了。過了好一會兒，門外響起母親的鑰匙聲，“你又睡了！也出去走走，活動活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剌。”說着，燒了壺開水。

沒一會兒，我坐起身。母親問：“哪個是你的杯子？”我遞過一個高杯。

她給我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閑言碎語了幾句樓下的事，道：“我今天早上跟你奶奶家吵了一架！”言辭有些神采飛揚。

母親很少跟奶奶吵架的，我覺得事有蹊跷，邊問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