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帽子自然落到宇文頭上來了。宇文字斟句酌地回道:“好像是老闆沒關。”
雲姐不再說話。
宇文向我描述了提離職時的緊張心理,又描述了老闆的反應,“她破防了。然後對我一頓說教。我一直肯定地回應她。”
我想,也挺合理的。老闆很中意他,培養一支手臂不容易。宇文順從,不會明面上反駁她;做事也算靠譜,沒出太大纰漏;相處也合得來,至少可以放心地和他吐吐槽、說說她的往事;價格便宜,幹的活也不少;長得也賞心悅目。
“有空一起吃飯。”
“有空一定登門拜訪,讓你給我做飯。”
兩年前我會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而煩惱不已,如今已經确定:直男和gay的思維方式确實有很大不同。對直男而言,這是兄弟間的打打鬧鬧。對gay來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我拒絕了他,“家裡沒買廚具。”
“那到外面吃。”
那天,在伊凡家做的菜,味道令人沮喪。
“攤蛋皮,油放多了。你看這絲瓜蛋皮湯,都黃了。辣椒炒肉、炒土豆絲還有湯,鹽都放少了。炒肉和土豆絲油也放少了,沒什麼油味。辣椒炒肉跟我以前炒出來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嘗完幾口,我一個勁地點評自己做的菜。
伊凡安慰着:“畢竟一年多沒下廚了。”
送我去公交站的路上,我一言不發,腦海裡反刍着午餐的失誤。一面意識到:原來面對自信領域的失誤,我的反應是不停地自責。一面安慰自己:這次沒做好,下次做好就行了。一面又繼續沉浸在自責的泥潭中。
往者不可谏,來着猶可追。——知易行難啊!
我咬了一口手中的煎餅,忽然,一個令我震驚的想法瞬地出現,如幽靈一般籠罩着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