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回，姜州都看到村長的手要碰到梁丕的後腦勺。

終于到了山腳下，方青把肩上的姜州放了下來，他們四個人站定，村民果然沒有跟上來了。

羅雲道說：“昨天也是這個情況。”

梁丕問：“他們沒追上，你的傷怎麼來的？難道昨天跑不動今天就行了？”

“沒看清路。”羅雲道聞了聞自己的味兒，敷衍道，“有什麼要問的等洗完澡再說。”

夏季村長家沒熱水。院子裡的水缸供他們使用。

除去羅雲道和姜州的特殊情況，梁丕和方青也沒好到哪裡去，跑得身上全是汗。兩個臭兩個馊，紮成一堆，可以讓人退避十裡。

衣服上全是泥漿，羅雲道的襯衫和長褲徹底毀了。方青的上衣也因為姜州沾上了污泥。他們四個人裡最幹淨的就是梁丕，隻有一個水瓢，于是他被勒令最後清洗。

盡管害羞，但姜州無法忍受衣服黏在體表的感覺，通通脫了下來，赤身裸體地站在院子裡。

在場的人也沒人關注他，脫的脫坐的坐。方青脫了上衣之後，姜州對着高中生發達的腹肌目瞪口呆，這年頭高中生太強了，太牛逼了。姜州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軟肉，陷入了自卑中。

方青對羅雲道說道：“我去找找沐浴露。”

“嗯。有的話全拿來。”

羅雲道說着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姜州偷偷地瞄了一眼，還好，沒方青那麼誇張。腹肌不是很明顯，腰線很流暢，大概是常年坐辦公室的原因。

羅雲道低着頭，拿水瓢往自己頭上澆水，澆了幾勺子之後遞給姜州。

他等方青的沐浴露和洗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