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鳳遲霖自紫光中顯現,陸知秋不由得松了口氣,走上前将他全身看過一遍,見他沒有異常才放心下來。
其他師兄弟在台下向鳳遲霖打招呼。
“阿臨,我一會兒便走了,不能參加晚上的宴會了。”風辭臨聞言笑道,“知道了洛師兄,路上當心。”
陸知秋見狀便上前在早已準備好的案台上寫下兩字。
青霏上前看了一眼,神色微動,低聲念了出來,“晝禾”
所有人看向他,陸知秋第一次在人前顯露情緒,他垂眸淺笑,淡淡開口解釋。
“惜晝長夜短,怿禾木依霜。”
望你惜歲月漫長,亦保有純白無瑕的心。
鳳遲霖微頓,眼眸噙笑,目光炙熱,微微點了點頭,向他行禮,恭敬道,“多謝師尊賜字。”
自此,儀式才算結束,剩下的便是同門内弟子共同用膳,他們峰主坐一桌,各親傳弟子一桌,各成分派,井然有序的在一起談天說地。
陸知秋與師兄們在一起吃酒,他今日開心,在不知不覺中也喝了不少酒,腦子有些迷糊,夜半三更,酒席方才撤去。
鳳遲霖酒量尚佳,被師兄們聯手灌了許多酒後也有些暈。
攙扶着自己師尊回去時,其他人也各自回了房間,當晚太混亂,沒有人注意到誰。
鳳遲霖腦子并不清醒,但比陸知秋好多了,陸知秋酒喝的多,腦子不清不楚,身子軟趴趴的靠在鳳遲霖身上,鳳遲霖見他實在不老實便将人攬腰抱起,疾步走回落雪峰。
将師尊輕柔放在床上時,鳳遲霖緩了一口氣,出門将毛巾潤濕,拿回來給他擦拭身子,哪知陸知秋像是孩子一般,一直在鬧脾氣,就是不讓他擦身子。
鳳遲霖耐心的哄了許久,最後發現不能與酒鬼講道理便一把将人扶起來,陸知秋腦袋靠在他肩上,手還在推他。
鳳遲霖一把擒住他的雙手,身子制住他,陸知秋發覺不能動彈漸漸也乖巧下來,鳳遲霖松了口氣,拿着毛巾給他擦身子。
陸知秋身子白得發光,皮膚嬌嫩的可以捏出水一般,鳳遲霖喉結不由得滾了下。
目光灼熱的看向對方,見他閉着眼睛,口中在呢喃着什麼,知道他醉了便沒打算做什麼。
給他簡單擦拭過身子便将人放靠在床上躺好,拉來被褥給他掖好,低頭看着他的睡顔,心中微動,似乎泛起了一絲漣漪。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向他的臉龐,輕柔摸了摸,内心深處悸動不已,似乎将要壓抑不住,微阖雙眸,緩了口氣才睜開眼看着他。
修長的手指在他唇上撫過,感受到他柔軟的薄唇,鳳遲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臉上微熱。
師尊的唇瓣看上去像冰糖果凍一般,軟彈甜膩,雖冰冰涼涼的,但想必味道極好,不然他也不會臆想這麼多年。
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低聲歎了口氣,将屋内的最後一盞蠟燭熄滅,他便起身離開了。
次日清晨,陸知秋一早便醒了過來,昨日酒喝的多了,今日醒來頭還有些疼,他垂下頭緩了許久,好不容易緩過來才起身下床。
本來準備昨日送他的劍,一喝酒便全忘了,果然,喝酒誤事,趁着如今還早,便來到了他的房間門外,輕輕叩門。
房内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腳步很快接近,咔哒一聲,門便開了,陸知秋看向他,鳳遲霖眸子尚含迷惘,聲音低啞,噙着剛醒的暗啞,笑說,“師尊怎麼來了?快進來。”
陸知秋微點頭,也知道自己打擾了他休息,擡腿走進去坐在一邊,将他從淮南嶺得到的靈劍取出來放在桌上,說道,“這是送你的生辰禮,昨日酒喝多了便忘了,你别介意。”
鳳遲霖當然不會介意,聞言高興得很,腦子都清醒多了,他上前拿起劍拔了出來,寶劍通體瑩白,鋒利無比,堅韌且輕巧,極适合他。
他将劍收了回去,看向對方,勾起唇角,聲音輕快,道,“多謝師尊,弟子很喜歡。不知此劍可有名字?”
陸知秋聞言自然高興,笑道,“為師不曾取名,想來是送你的生辰禮,由你來取最好。”
鳳遲霖看着他,微點頭,目光盯着那把劍,沉吟許久,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南河。”
陸知秋微愣,看向他,鳳遲霖笑着重複道,“師尊,此劍,便叫、南河,您覺得怎麼樣?”
陸知秋低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南河”在古籍中有星星的意思,許是想此劍能許久陪伴在他身邊,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每當擡頭,總能瞧見斑斑點點的星光。
“這是你的劍,你決定就好,不必詢問為師。”
鳳遲霖微微點頭,手指緊緊攥着那把劍看着他,突然笑道,“既如此,師尊便來檢驗弟子這些年的修為如何?”
陸知秋笑了下,欣然同意,與他一同來到山頂,一招一式,認認真真的比劃起來。
·輪回井
翌日清晨,陸知秋收拾了行李,将其收入儲物戒中,着一身赤色琉珠束袖長衫,頭挽青雲簪,眉眼柔和的開門去尋人。
霞光萬道撒在院内,醞起暖意漣漪,他微眨了眨眼,看向門外的人。
鳳遲霖一身墨色束袖長衫,與他的是同款樣式,都是在錦繡坊裁出的衣裳,看着倒像珠聯璧合的一對。
鳳遲霖神色如常,眼眸噙笑,迎上前道“師尊這身裝扮,弟子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