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自一人時,陸知秋才望着窗外低低歎了口氣。
往年他在山中修行,偶然下山不過是應師兄之命處理幾樁事。
沒成想此次入世竟會遇到這般多的禍事,到底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失,他不清楚,不過他心裡清楚,此世或許還會有一次大災難。
菊半仙的話在心中一閃而過,他有些煩躁的倚靠在牆上,難得有些情緒不穩。
鳳遲霖自外頭進來,見他站在窗外一言不發便知道他還在為那些事煩惱,走過去捏了捏他的肩膀道,“師尊還在為今日之事憂心嗎?”
陸知秋回頭抓住他的手,與他一道回榻上坐下,眉宇略帶憂愁道,“圭角一事尚且有頭有尾,可今日之事是為何。”
鳳遲霖見狀寬慰道,“師尊不必太過憂心,世間萬事總有疏漏,我們定然能查它個一清二楚。”
-翌日一早,青霏師兄來信道前幾日桓台縣時突發異象,恐生變故,特來信告知,望前往一探。
此地離桓台縣略遠,禦劍飛行幾個時辰方能到達,不過斷陽城内禍事未了,還是将此事了解再前往查看。
斷陽城經昨日一役,城内燒毀嚴重,如今他們所居之處不過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閣樓。
街上仍舊喧鬧,但已無昔日盛況。
人們臉上大多洋溢着笑容,此役後,他們許會記得昨日種種,也記得李绯雨最後的善。
他一路朝着城外山林走去,此處濃煙袅袅,李家公子與歲音跪在地上,面前立了兩塊木牌。
一面寫着“家母步瑤清之墓”,另一面寫着“家父李慈安之墓”。
陸知秋在不遠處望着,鳳遲霖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湊近他低語,“師尊,我們走吧。”
陸知秋眼皮微擡,跟他一道離開。
李绯雨曾找過他,道清了這一切的因果。
齊觀為魔界辦事多年,當年誅邪前來也是為了與他商定今日之事。
隻是齊觀突生善心,不願再與魔界為伍,魔界之人才将柳姑娘綁去,用來威脅他的籌碼。
齊觀見狀才将李绯雨騙去了宥山,想要換柳姑娘平安,卻沒想到柳姑娘被他們下了藥沾污。
柳姑娘回來後便自刎,齊觀也瘋了。
将李绯雨截去本是一次試驗,卻因冠雷突然出現截了李绯雨,他們的陣法無法繼續,又因他們還在斷陽,魔族之人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在他們前往探花坊時對斷陽城内人下手,見他們歸來還妄想用穹廬陣困住他們。
雖然他們的計謀沒能實現,但付出的代價也巨大。
陸知秋生了一絲悲憫,渾身竟也開始發熱。
他一路走着,卻在思考柳姑娘與斷陽之事。
還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魔界竟會将塑子孺保存至今,還頻繁使用。
塑子孺對于修者而言,不僅傷身還耗損靈台,即便是魔修,使用塑子孺也會傷及修為。
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才會讓他們如此不顧一切。
·到達桓台縣後,他們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棧居住,他莫名感覺到身子不适,便讓鳳遲霖回去休息。
夜半之際,他感覺到身子在緩慢發熱,肌膚一寸一寸的透過被褥,将熱意傳出房間。
他感覺渾身都熱了起來。
他想坐起身卻發覺身子在微微顫抖着,四肢開始使不上力,他内心有些慌。
反應許久才知道今日是中秋,怪不得小徒弟一直要待在自己身邊,被自己趕回去休息還一臉不情願。
他如今這副樣子我見猶憐,若是被什麼人見到,一切都完了。
門外響起規矩的兩聲,陸知秋身子顫抖不止,怎麼想什麼來什麼,隻望不是小徒弟。
“師尊,您睡了嗎?弟子想尋您說會話。”
陸知秋聞言一怔,他今日是做了什麼壞事,竟不想誰來,誰便來了。
如今他這番模樣,如何能讓他見到。
隻能強忍着痛道,“明日再說。”
外邊安靜非常,陸知秋也熱得受不了,雙腿顫抖着磨蹭被褥,在床榻上難耐的掙紮着。
“師尊,您讓弟子進來好不好?”
陸知秋腦子開始暈了,聽不清他的話,隻顧着自己的感覺。
他以往沒被情熱影響過,想來是因為對小徒弟的感情愈加深厚才會第一次引發情熱。
可是他已經極力控制了,為什麼還是會被發現。
陸知秋心裡難受,想要一個發洩的點卻始終不得解放。
鳳遲霖聽出房内的聲響,以為師尊不願見他便轉身準備離去。
背對着門口時,陸知秋不知為何發出了一聲極其難耐的聲音。
充滿誘惑。
鳳遲霖愣了下,又回身敲門,有些擔憂問,“師尊?您怎麼了?”
裡面的聲響斷斷續續,鳳遲霖在外面倍受折磨,猶豫片刻,還是撞門而入。
陸知秋面色潮紅,在床榻上不停掙紮着,鳳遲霖反應一瞬随即關了門。
他來到床邊看着在床榻上掙紮的人,咽了咽口水。
陸知秋已經難受到不行,見到他也隻能隐約知道他是自家小徒弟。
他眨了眨眼與他對視,鳳遲霖蹲下身,手摸上他的臉,滾燙灼熱,似他現在這般,充滿極強的誘惑力。
陸知秋蹭了蹭他,撐着身子靠近他,鳳遲霖感覺到一股熱意在懷裡,不自覺的開始跟他一起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