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怪物還在苣鳴山上?”蘇三驕不可置信。
“一直都在,這三年不僅雲上村,附近的幾家村寨也……丢過孩子……”同廣蘭不願回想地閉了閉雙眼。
向厘眸光緊顫,雙手緊握成拳,坐在一旁一言不發,面色有些慘白,小金魚有些擔心她,小手搭上她的胳膊拍了兩下。
難怪她感覺那座山的氣息非比尋常,原來裡面已經形成了毒瘴般的瘁氣。
那‘怪物’是什麼東西,或許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怎麼可能呢!
難不成它是漏網之魚?因為藏在這偏僻的深山,所以才沒被冥界發現?
“是不是吓到你們了?”同廣蘭的眼睛紅腫,說:“那怪物怕光,不會輕易下山,所以那晚之後,一到天黑就不允許有人在山上逗留,家家戶戶都得挂幾盞燈防着”
“那為什麼還會有小孩……”蒲錫問。
“因為那怪物可以附身人體”向厘和原馭異口同聲說道。
向厘低着頭接着補充,“但是時間不能過長,而且也不能過于頻繁,弊端還是很大的,所以它不可能一直潛伏在人們當中”
蘇三驕搓搓手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小聲朝原馭和蒲錫說:“咱……咱們要不明天還是……”
小金魚緩慢擡頭望着他。
“……”淦!蘇三驕蔫吧道:“當哥沒說”
時間已經很晚,阿伍早就打起了瞌睡,閉着眼睛趴在同廣蘭的大腿上,同廣蘭摸着他的小腦袋,苦澀道:“我現在就希望能夠好好護着阿伍,等存夠了錢就把他送出去……”
遭遇那場噩夢之後,雲上村之所以沒有選擇離開,便是害怕那怪物附身在某一個族民身上,從而從山寨中走出去,接着危害更多的人,所以同仁全以及其餘族裡長輩便提議,将它留在苣鳴山深處更為妥當。
沒有族民反對,他們也不願意離開家。
可同廣蘭已經失去了阿巳,不能再失去阿伍了。
事情已然了解的差不多,原馭一行人回到房間,蘇三驕和蒲錫因為太過害怕,偏要來小房間跟原馭和小金魚擠在一起。
小金魚趴在床沿睡着了,蘇三驕把他往裡撥了撥,準備坐下,卻被蒲錫搶了先。而原馭就在邊上,離床頭那兒還有些距離,挪一挪還是能坐下一個人,可他偏偏不。
蘇三驕氣急,“我就隻配站着呗?”
“嗯”原馭一臉無情。
“……”
此時被他肖想的位置正被向厘享受,她不僅舒舒服服的坐着,還将頭歪在原馭的肩膀上,一臉的得意。
好在蘇三驕看不見,不然肯定得氣死。
原馭給小金魚蓋了個毯子,說:“你們怎麼想?”
“如果咱們的方向沒錯,三年前,小金魚應該就是被那隻怪物給……”最後兩個字蒲錫沒忍心說出來。
蘇三驕道:“可是按照廣蘭嬸說的,被……的小孩不在少數,甚至還有可能不在這個村裡”
原馭冷着一雙眼,看向木牆上的痕迹,雖然刻畫淩亂,卻十分鮮活。
這小房間的主人原本該有個完整的人生。
小金魚也是。
原馭手肘抵在膝蓋上,眉頭微皺,神情似是在思襯。
靜了半晌,他說:“或許,我們真的得上山一趟”
向厘拉着原馭的胳膊,提醒,“可是上山實在太危險了!”
蘇三驕和蒲錫自然是害怕的,但是進入囚魂街的期限将近,小金魚的身份必須要在那之前确認。
原馭說:“我們既然不能明目張膽一家家的去問,那就隻能上山去找小金魚的墓碑”
向厘表情一松。
蘇三驕眼皮一擡,打了個響指,“對啊!廣蘭嬸好像提到過,過世的人都埋在山上,立碑肯定有照片的吧!”
蒲錫提出問題:“可是我們不知道地方在哪兒啊”
“所以明天上山之前,我們需要去找村長要個人”
商量完畢,蘇三驕拉着蒲錫就要回房間。
“早點休息明天就能早點去,争取時間,天黑之前可是不能留在山上的”
小房間裡霎時安靜下來。
原本坐在床頭邊的向厘這會兒已經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撐,雖然做的艱難又賣力。
“原馭,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好好保護你!”
…
天一亮,一行人就去找了同仁全。
“你們想要找一個人帶你們上山?”同仁全詫異道,他知道這幾個年輕人要上山,倒是沒想到會來找他要人。
“沒錯”蘇三驕客客氣氣跟他交涉,“就昨天晚上跟着你的那幾個壯漢随便挑一個就行。我們可以支付報酬,保證不會讓他吃虧”
半晌,同仁全似乎明白了什麼,那張布滿滄桑痕迹的臉上顯露不明情緒,他繼續俯身喂雞,邊喂邊說:“年輕人,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你們自己心裡要清楚”
隻是要個人,怎麼扯到這上面了?
蘇三驕茫然地看了眼原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