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一聽便知是其應驗了,不由道:“是你身邊的?”
李祺搖了搖頭:“不,我正月時來甯康寺就想找師兄,但師兄不在。師兄知道的,我身邊怎麼會有,是庸王身邊的。”
庸王?
安福不由一愣。
年少時編排的詩句倒也并不存在準不準的問題,半準辦不準那才是常态,何況師父當年之後不許他用這些方法再去預測未來,這些年他也不敢拿出來大肆宣揚,隻有私下之時,同幾個師兄弟玩樂之時才拿出來練練手。
至于當年那首詩,開頭好像是寺門孤女,無依無靠,在寺十載,魚躍龍門......還有中間的種種,無非是李祺這些年可能會遇上的砍,但最後的最後,總歸是個好結局。
安福想起師父那夜曾讓他不要跟李祺再提這回事,他沉吟道:“師弟啊,時也,命也,那不過是我年少時信口胡言,你隻需記得保持自己的初心,福由自己求,還是莫要在意旁人的話啊。”
怎麼能不在意呢,安福連她是女子都能算到,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何況她厭倦了一切,根本不想繼續下去,李祺張張嘴,想開口再說什麼,另一頭江思帶人已走了過來。
安福一手合十,笑了笑道:“好了,施主請回吧,我們有緣再見。”
話落,江思三人正巧走到她身邊。
他們都是不知道李祺同安福關系的人,趙雲爾還在感慨道:“今日是我第一回來這寺院,平日我爹爹都不讓我出門,真是大開眼界。”
江思在一旁笑道:“姑娘喜歡就好。”
趙雲爾歎道:“但是殿下為什麼不進去,實在是有些可惜。”
江思打圓場道:“殿下是這樣的,是宮裡頭有規定,殿下不能随意進外頭的寺廟。”
趙雲爾“哦”了一聲,隻當是為了太子的安全着想。
李祺聽聞這些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另一邊安福說完話笑眯眯地離去,她隻在意這難得見師兄一次,話沒講一會,就被人打斷,而下次再見,還不知是什麼時候。
這時的李祺也并未注意安福所說的有緣再見的意思,她隻當是一句客套話。
安福走後,李祺無端有些失落,不過她自己沒有察覺,倒是趙雲爾在一旁以為是自己怎麼了,忍不住問道:“殿下,你跟剛剛那個小師傅在講什麼,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講什麼是不能告訴她的,至于認識更加不能說,李祺搖頭道:“沒有什麼。”
說着,她自發往前準備帶着大家往下一處地方去。
可偏偏就是這話,冷冰冰的四個字,自己聽起來沒有什麼,落在有心之人耳朵裡,那就成了敷衍。
趙雲爾是再受不了李祺的态度,雙嘴一撇,竟隐隐有要落淚的趨勢,“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好歹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敷衍我。”說着,趙雲爾一跺腳。
身旁跟着的丫鬟忙道:“小姐,你這是….哎,别哭啊,别…夫人說了,跟殿下一起,你要….哎,小姐,你上哪去啊?”
這一來一回,李祺都還沒反應過來,趙雲爾已先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大抵是女孩子面子薄,怕給人看見她這副樣子,哭都哭了出來,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原地。
這情景,倒是和那日在皇宮賞花後的時候如出一轍,李祺不是會安慰人的個性,看着趙雲爾跑遠,她完全不知該怎麼辦。
倒是身旁的江思提點道:“殿下,要不要追過去看看?”
李祺想了想道:“還是算了,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江思一時沒有明白李祺的用意,她一回身,李祺已擡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江思想,左右殿下不想同趙雲爾再接觸,這回也算是趙雲爾自己任性跑走,如果要是皇後娘娘問起來,她倒也有個交代。
這樣想想,江思稍微放寬了心。
隻可是殿下這番“絕情”,倒一點也不像她平常的性子。
江思跟在李祺身後快步走着,寺廟内涼風微起,李祺攏了攏袖子,江思忽然想起方才她從天王殿出來的時候,看到殿下在與别人交談,難道是因為被打斷了,所以不高興?
還是說那小師傅同殿下有什麼淵源?
看着李祺越走越快,江思盡可能地跟緊她,罷了罷了,至于别的什麼的,還是讓她丢到腦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