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知道?
李祺不由看了程淩一眼。
程淩笑了笑道:“這便是了,殿下若是同其他人都是臨時組隊,自然是沒有庸王他們默契,所以殿下往常會輸給庸王也不奇怪。但是這次殿下若是同我配合,我們練習幾日,有了合理的對策,那同庸王再比試,勝算是會大些。”
“練習幾日?”
“殿下總不會想着我們不練習就能取勝吧?”
這便對了。
李祺一想确實是這個道理,不經曆練習,何來的默契之有。
接下來的幾日,早出晚歸,默契練習,轉眼就到了馬球賽這日。
這日天氣晴朗,伴随着微風,馬球賽設在郊外的皇家馬場中來觀看的除了京城女眷,還有百官攜全家觀看。
如此盛大的場面,除卻正月初一大朝會不會再有了。
李祺今日早有準備,一身暗紅窄袖長袍,不同于世家公子的長袍,她的顔色不同外,袖口處還有精細的繡花工藝,繡着的是一條小龍,陽光俯照之下仿佛栩栩如生。
另一頭凡是今日參加馬球賽的公子們,也全各個穿戴整齊。
當然今日的重頭戲,還是李祺同李淵成的對決。
雖說有馬球賽的時候都會有這麼一局,但看個新鮮,大家多少還是有希望能看到不一樣的風采。
按大周朝的規矩,馬球賽設有獎賞,每局都是不同的物品,由公子們自由參與,誰拔得頭籌,便可帶走獎賞。
至于今日的獎賞,因為是李怏舉辦的,所以今日的獎賞大多是一些宮内的稀奇珠寶,而在開局之前,有專人宣告獎賞。
李祺同李淵成的對決是壓軸戲,他們便先在馬球場的高台上觀賽。
李祺對馬球的興緻實則不高,多數情況之下隻是在睜眼看着心中毫無想法,但今日是同程淩組隊,開局沒多久,程淩便滔滔不絕開始講起場上的形式,惹得不少人矚目,她多少也受到些影響。
但這份影響不是對程淩所說的話,而是對他這個人。
李祺是聽着他說到場上的局勢,不由想到他這個人。
若說在他們相遇的前十二年中他是定安侯府家的公子,從小享盡榮華富貴,那麼他們相遇後的這些年,他在邊關過得便是苦日子,到如今還能如此侃侃而談,特别是在李怏身前,他的胸襟,或者說是他的城府,可見是不一般的。
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
直到身旁有人輕輕喚了聲:“哥哥。”李祺這才回神,看到是李雲淑過來,她淡淡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李雲淑道:“我來看看你。”
說着,往李祺身邊坐下,眼神卻往另邊看了眼。
李祺見此沒有戳穿,淡淡點頭,目光微微跟着往那也看了一眼。
是程淩所在的方向。他今日還是同平日一樣的穿着,未帶發簪,但那副侃侃而談的模樣看上去确實很意氣風發。
難怪李雲淑要特意來看他一眼,就連李祺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在氣質上,确實有些吸引人。
兄妹倆都沒有講話,心中各有所想。
沒一會功夫,李雲淑忍不住問道:“哥哥,你今日是同程翰林一塊嗎?”
“嗯。”李祺點了點頭。
李雲淑又問:“那他的技術如何,今日哥哥可有把握赢過大哥?”
回想起這幾日的練習,李祺道:“把握倒不至于,看運氣。”
說實話這些年同庸王那麼多次的馬球賽,李祺早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她不求能赢過庸王,隻希望輸得不要太難看。
至少不要難看到像三年前那次那樣。
不過今年嘛,若是李祺真的僥幸能赢過庸王,她是定要讓李怏答應她前去邊關。
想到這,李祺又道:“我盡力。”
“盡力就好。”李雲淑笑了笑說,“不過怎麼樣,哥哥還是要小心為上,注意安全。還有程翰林,我看他文文弱弱的,不知道能不能對得過那個大塊頭。”
大塊頭指的是同庸王往年一起的隊友。
“嗯。”李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想到前幾日她同程淩制定的那策略,她不由有些擔心李淵成是否會放過他。
畢竟按往年的情形,在馬場上何來的什麼兄弟之有,那都是拼了命要得到李怏的獎賞。
她正想着,那頭的李淵成跺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