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褚離開後并沒有回師大附近的那套别墅,他掉轉車頭,去向了市人民醫院的方向。
大約40分鐘後,周褚出現在了市人民醫院的vip病房。
他推開門,病床上的年輕男子便眼神一亮,心情不錯地朝周褚喊了一聲“哥”。
對比對面的人的興奮,周褚面上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
禮貌性地朝此時正在陪床的一對中年夫妻喊了一聲“爸”和“媽”。
女人應了一聲,随即就又把注意力落回病床上的周承意。
她語氣裡帶着難掩責怪和心疼:“叫你别玩那麼危險的運動你非不聽,現在好了,腿都骨折了。”
周承意無奈:“媽。”
和周褚平平淡淡的語氣不一樣,周承意年紀小,不過二十出頭,和自己母親說話時會帶上一點撒嬌。
“媽,醫生說了,沒斷,就是扭傷了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沒必要還非要住院。”
江子蘭被周承意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氣到了,拉過周德文就要一起教育他。
“你看看你兒子,腳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肉眼就可以看出來腫了一片,結果這臭小子還嬉皮笑臉的。
“好了好了,兒子他那麼大了,心裡有數的。”周德文在一旁安撫江子蘭。
江子蘭不放心,又自己仔細看起來了各種檢查報告。
周褚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知道周承意又叫了他一聲。
“哥。”他有點慚愧,“不好意思啊哥,原本昨天是一起回爺爺家吃飯的日子,沒想到因為我取消了。”
周家每個月15号都會回老宅那邊吃晚飯。
周褚原本預留的時間,隻是沒想到昨天周承意在玩攀岩的時候出了意外,父母那邊也就通知說不過去了。
周褚的爺爺是個氣性大的,一聽自己兒子兒媳不來了,索性就發火讓他們都别去了。
所以周褚昨天才空了下來。
周褚看他精神狀态還可以:“下次小心心。”
但這句話不知道怎麼戳中了江子蘭的神經,她擡起眼:“還下次,你怎麼就不能管管你弟弟。”
周褚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母親語氣不善而有任何情緒波動,他隻是繼續說:“如果承意願意,公司裡随時有他的職位。”
這下輪到周承意急了:“别,别哥,我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的,你知道的,我就喜歡玩。”
周家一共兩個兒子。
周褚和周承意。
因為周褚太優秀了,周承意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趕超周褚這樣的想法。
反正隻要周褚管理着整個周氏,每年但憑他所持股份得到的分紅,就足夠他繼續做他的“二世祖”。
周褚隻是提醒他:“你不能一直這樣無所事事。”
周承意反駁:“我可沒有無所事事。”随後他煞有介事地宣布自己的計劃,“我打算投資一個攀岩俱樂部。”
他一說完,把江子蘭氣得差點就把報告扔他臉上。
“你還敢攀岩,是沒摔出教訓來是不是。”
不過周承意沒理他母親的反對,隻是看着周褚問他覺得可不可以。
周褚不會随意評價他人的行為,哪怕他覺得這件事沒有什麼意義。
“你可以做一份計劃書。”
周承意:“啊呀哥,你放過我吧,我就是偷一個攀岩俱樂部而已,需要什麼計劃書,我給錢不就好了。”
周褚:“那你打算投在哪裡?”
說到這裡,周承意就來了興緻:“我打算先投在師大。”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就是嘉嘉姐任職的那個師大。”
“哥,你知道吧?”
周褚這時臉上才終于露出了一點不一樣的表情。
像是長久平靜的湖面落下來一顆小石子。
他當然知道,畢竟才從師大那邊過來。
他點頭,“你有計劃就好。”
……
臨近五一假期,周圍連空氣裡都洋溢着馬上放假的愉悅和輕松。
宿舍裡,鄭潔按着圓珠筆,緩緩來到成桃花的桌前,她有一些躊躇,手上有規律的動作可以緩解她的緊張。
“桃花。”她深吸一口氣。
“嗯。”成桃花擡起頭,然後應了一聲。
鄭潔:“你下午是不是也沒課了?”
成桃花點點頭,她們是一個專業的,課程大部分都差不多。
看她點頭,鄭潔才說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下午攀岩社有個活動,老成員拉一個新成員過去,就有禮物可以拿,你幫我一下呗。”
“我嗎?”成桃花指了指自己,她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因為按照關系遠近,鄭潔來找她也不太正常。
但鄭潔卻是肯定得點了點頭。
其實按照以前,成桃花是沒有時間的,她一沒課必然是會出去打工的,但是這段時間來,成桃花的生活發生了挺大的變化,雖然周末兩天她還是照常出去打工,但明顯沒有以前起那麼早又回來的那麼晚了,而且平時也不見她風風火火匆匆忙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