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周褚開口。

電話裡的聲音很急切：“哥，你在哪裡？”

周褚倒不隐瞞：“在電影院。”

這樣的回答讓周承意一愣：“是在環亞那個電影院嗎？”

“是。”

周承意那一嗓子的話突然噎住了。

他很吃驚地問：“我剛剛好像看到你了……”

“嗯。”

就嗯。

周褚那麼坦然，倒是讓周承意不确定了。

如果是他，必然會猶豫說是不是被他看見自己和一個女的走在一起。

但他哥的語氣裡完全沒有。

就好像，好像他們确實沒有什麼。

這倒顯得他龃龉了。

他問出來，怕不會是要被說他腦子裡都是這樣廢料了。

也是，兩個人也沒有牽手之類的親密動作，說不定隻是碰巧走到了一起的陌生人。

腦子裡的小劇場結束，他轉了個彎問：“我也正好在環亞這邊，哥，我來找你吃飯吧。”

周承意覺得自己就是聰明。

不過被電話那頭的周褚無情拒絕了：“不了，我馬上就走了，你和你的朋友吃的開心。”

周承意就這樣被挂了電話。

“老闆，有人找你有事嗎？”

倒不是成桃花偷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電梯裡很安靜，對面說話的聲音有很大，她就隐隐約約聽到了吃飯什麼的。

周褚：“沒事，剛才是我弟弟，不過他沒什麼事。”

成桃花：“老闆你也有個弟弟啊。”

也……

周褚恰好抓住了這個字。

“嗯。”

其實他在想要不要把他弟弟就是那天她攀岩遇到的那個人這件事告訴成桃花。

但隻是猶豫了一下，最後也還是沒有說。

……

回到車裡，周褚并沒有馬上開車。

而是伸手從車子後座上拿了一個盒子，然後遞給成桃花。

“老闆？”成桃花狐疑。

周褚：“給你的。”

“啊？”成桃花不知道什麼意思，把這盒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不知道該幹什麼。

“打開看看。”

成桃花的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

她心裡有一點隐隐的小小的期待，她在想，這是禮物嗎？

但又覺得不會是，她不抱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所以當她打開，看到盒子裡面躺着的是一個包的時候，那種隐秘的喜悅充斥了她的神經。

她愣住了，隻覺得是在做夢。

“這是……給我的？”她憋了好久，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嗯。”周褚點點頭，然後補充道：“是公司福利。”

“公司福利？”成桃花重複了一遍。

周褚：“對，公司有給新入職的員工生日禮物的傳統。”

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成桃花低着頭，像是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她努力不重現之前在周褚車裡哭的那麼傷心的事情。

不能讓周褚以為她是一個愛哭的小哭包。

但開口時，還是有一點點哽咽。

“老闆，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

沒有人記得過她的生日的。

從來沒有過。

因為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身份證上寫的是5月10号。

但其實那是她外婆給她上戶口的時候随便說的日子。

她媽媽把她留給外婆的時候，沒告訴外婆她到底是哪一天生的，外婆隻知道大概的一個日子，就随口說是5月10号。

她後面有問過她媽媽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的生日。

但她的媽媽也隻說她早就不記得了，再說連身份證都已經寫了，那就當是5月10号呗。

再說，知道了真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有什麼用。

是啊，她的父母，也從來不會記得她的生日。

他們永遠記得的，都是弟弟妹妹的生日。

所以，成桃花後來回想自己從什麼時候愛上的周褚。

她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事情就是這件事。

“不看看是什麼？”

周褚看她低頭看着卻不動作，就提醒她。

成桃花這才打開了盒子裡面的袋子。

禮物被包得很好，成桃花很小心地打開，隻見裡面放的是一個包。

好看是好看。

但是成桃花不知道這樣小的一個包到底可以裝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