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暑期很快結束,轉眼就到了8月底,成桃花着手準備回校的事情。
臨走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她把這樣的打算告訴了周褚。
周褚卻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看了看她的腿:“醫生讓你最好再靜養一個月。”
成桃花手上收拾的動作不停:“其實我已經好差不多了。”
坐了兩個多月的輪椅,其實她早就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
周褚并不是很放心,建議讓她再請半個月的假。
成桃花雙手一攤:“不行的,我們輔導員不會同意的。”
導員昨天還特意在群裡發消息了,表示任何人都必須準時返校,以生病為理由請假的,必須提供醫院的病曆。
成桃花想起之前她也在學校裡看到過打着石膏的同學,她就覺得導員是不會同意她請假的,特别是她現在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就她現在這副氣色紅潤的樣子,她說她有事,輔導員看了估計也不會信。
“那我來和你們輔導員請假?”周褚說着,就打算拿出手機。
成桃花驚得着急伸手去捂周褚的手機:“幹嘛,難不成你是我家長,還要替我請假。”
讓周褚去給她請假算怎麼回事。
周褚眸色一深:“桃花,你好像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之前也是,他分明隻要去樓下接她就可以了,可是桃花還是堅持去停車場等他。
成桃花愣了一下,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我有嗎?”
周褚在她身旁坐下,很肯定回答:“你有。”
成桃花認真想了想:“大概是我還有種不真實感吧……”
從她受傷開始……不,更早一點,從她遇見周褚開始,她總是感覺恍恍惚惚的,特别是周褚和她表白,兩個人在一起,這一切都和她之前的人生差距太大了。
她總是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怕黃粱一夢。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隻敢把開心的事情自己私藏,總覺得可能廣而告之之後,這些都會離她遠去。
她活得小心翼翼,又謹小慎微。
周褚環抱住了她,溫熱的體溫環繞着她,可以驅趕走她身上的不安。
他又笑着問她:“那這樣是不是就真實多了。”
成桃花也張開手環住周褚的腰,然後又聽他說:“原來是我舍不得你。”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
無論是這句話還是這個懷抱。
“啊呀。”桃花的語氣裡都帶上了不好意思,“又不是要很久不見。”
她繼續:“等我傷完全好了,就還繼續給你打工好不好。”
她笑得狡黠。眉眼間彎彎的甚至還帶着點調戲他的意味。
“那我到時候可要好好差使你了。”
成桃花松開抱着他的手,就上手捏住了周褚的臉。
“資本家。”
周褚倒是并不介意她這個形容,隻是繼續笑着:“那要想不想壓過我這個資本家。”
成桃花這些半紅不透的臉是徹底紅透了。
她不由自主就想到那個晚上。
她得知,原來想靠近一個男人的原因是因為她思春了。
她真的有嗎?
她平時分明是個連春夢都不做的人。
(一個完全已經忘記曾經夢到過周褚的女人。)
這會居然會真的對周褚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但其實兩個人交往這一段時間以來,都沒有多少親密的行為。
目前也就隻限于牽手和擁抱。
連更近一步的親吻都還沒有。
周褚好像明白她是第一次戀愛,所以之前也從來沒有提出過希望與她有什麼的想法。
今天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成桃花一下還真看不透周褚什麼意思。
她顯然還是有點慌張的:“不…….不好吧。”她說話聲音都有些結巴了。
對于那件事,成桃花其實是帶着點好奇的,雖然也不能說很期待吧,但帶着一些對新奇的探索也是有的。
雖然好像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依舊結結巴巴,半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就是……就是是不是…….還是太快了……一點……啊……”
“什麼?”周褚短暫地迷惑了一下,但很快根據成桃花泛紅的臉頰和他剛才模棱兩可的一句話猜測了出來。
怎麼就讓她誤會了。
是他的錯。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雖然是笑着的,但并沒有笑話她的意思。
周褚的眼神很坦蕩,确實不是臨時找的托詞。
這倒是讓成桃花尴尬了。
她從周褚的懷裡出來,然後給自己找補:“你……我……你又知道我是哪個意思……”
真的很糗。
好像她才是那個急不可待的人。
周褚卻是和她說:“我很高興,你不願意的時候是直接拒絕我,而不是勉強自己。”
成桃花擡手就想堵住周褚的嘴:“你别說了。”
她已經很糗了,她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沒承認啊。”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腦子裡想的是這件事。
周褚把她的手拿下來,看着她說:“桃花,我如果說我從來沒想過和你更近一步,是騙人的,但我希望可以等你做好準備以後再繼續。”
成桃花驚訝,畢竟是第一次聽人當面說想和她有什麼的。
但周褚如此坦蕩的樣子,又好像不像是在說那件事。
她不确定了:“是我想的那個更近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