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野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姜守言一點頭同意,他就在腦子裡做了個大概規劃。
懸崖邊的海風确實太大,身體越冷的情況下,頭腦就越容易發熱。
要不是緊急刹住想到行程較遠,姜守言看起來也不像很能折騰的狀态,程在野甚至都想今晚就直接打包帶人走了。
種種思慮下,行程被迫推遲到明天早上。
“葡萄牙在北大西洋還有一片叫亞速爾的群島,幾個島嶼分布得比較散,我們先去聖米格爾島。”
回去的路上程在野莫名有點興奮,這種興奮一直延續到進家門,收拾冰箱裡他像過冬倉鼠一樣囤的貨。
“我要不要給你留點小蛋糕和牛奶,你晚上餓了的話可以吃,”程在野扒拉出不同口味的小蛋糕,問癱在沙發上的姜守言留哪些。
姜守言聲音懶洋洋的:“都可以。”
程在野就挑了每次補貨少的最快的那個味道。
他動作迅速地把冰箱清空,分冷藏和冷凍裝了兩個袋子,然後拎着其中一個走到客廳。
“看看還有什麼你想吃的麼?水果和小零食那些,”程在野把袋子提溜到姜守言跟前,“你先挑,挑剩下的我再給Paulo拎回去。”
姜守言擡眼看他:“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
程在野視線在他嘴唇上頓了一下,“噢”了一聲,又轉身去搗鼓向日葵了。
姜守言在沙發上坐了會兒,被程在野帶動得回了點精神氣,起身去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來的匆忙,也沒想過待太久,幾件衣服往箱子裡一放就不剩什麼了。
姜守言視線在卧室裡轉了一圈,從床頭櫃的木雕玫瑰滑到了旁邊的枕頭上。
窗台上的向日葵有點卷邊,程在野手指順着輪廓摩挲了一陣,考慮着要不要送去店裡做成幹花,保存時間也會更久一點。
這畢竟是送給了姜守言的花,程在野覺得要和姜守言商量一下。
他調轉步子走到卧室門口,姜守言背對着他站在床頭,正盯着手裡的東西發呆。
從程在野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一點白色的邊,像是一張紙。
他擡手禮貌地敲了敲門,姜守言下意識想藏手上的東西,動作剛起一個頭,又反應過來,很自然地把那張紙揣進了褲兜。
“怎麼了?”姜守言回頭問。
“我們這次出去得有點久,想問問你窗台上的向日葵怎麼處理,”程在野說,“我想的是要不做成幹花,附近剛好有家花店。”
姜守言不假思索:“聽你的。”
日落之後天黑的就快了,姜守言剛收拾行李的時候還挺亮堂,現在整間卧室都陷在一片灰蒙之中。
但誰都沒有要開燈的意思。
程在野視線瞥到了床頭櫃上的木雕玫瑰,放得離枕頭很近。
他垂了垂眸,走進來,看向還攤放在一邊的行李:“東西收拾完了嗎?”
姜守言:“差不多了,不知道那邊天氣怎麼樣,能帶的都帶上了。”
程在野:“那邊天氣挺好,四季如春,風景也很漂亮,很适合散心。”
明明中規中矩說着天氣,眼神裡好像又流淌了些别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先亂了一拍,再緩過來神的時候,程在野手指緩緩搓弄着姜守言的嘴唇。
他聲音有點啞:“姜守言,你嘴唇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