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羅斯和那個少年走在路上。
以防萬一他把自己的匕首給了少年,而自己手裡則握着一把長劍。他們的運氣十分不錯,走了一段時間了,一個人都沒遇見。
“停下。”,艾普羅斯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整個身體趴在牆壁上,仔細的聽着什麼。
“好像有哭聲。”,艾普羅斯聽了好一會,終于确定了聲音的來源,離這裡并不遠。以防萬一,他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記号。
“往這邊走。”,繞了幾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不是很寬的地道。它和之前那種明顯是被人趕工挖出來的通道不一樣,這條通道,四周被鋪上了整齊的石磚,牆上還挂着燃燒的火把。
前面可能有人。
他握緊長劍,退後了幾步。少年在不知不覺走到了他前面,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通道深處。
艾普羅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着,哭聲已經停了,過了好一會兒,通道的另一邊也沒發出什麼動靜。
也許他會被看做出逃的人,被抓起來關回到籠子裡?
艾普羅斯搖了搖頭,朝着通道深處走去。越往裡走,道路就越寬敞,最終前面終于出現了光。
道路越來越寬,寬敞到甚至連一頭大象都能在這裡走。通道的盡頭,一道巨大的格子鐵門攔在他面前,所幸這個鐵門被拉開了一半,艾普羅斯可以十分輕松的從下面鑽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堆滿了東西的空地,整個空地形成一個圓形,在圓形的周圍,有着一排排的座位,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穹頂倒懸了,一條被束縛住的龍的石像。
這是一個建造在地下的鬥獸場。
艾普羅斯隻是看了一眼,就很快移開了視線。他現在幾乎已經确定,自己絕對在某個貴族的房子底下了,别問,問就是看見龍了。
佐羅斯的貴族對于龍有一種神經病一樣的執念,他們不僅秋獵獵龍,故事裡帶龍,就連自己的家裡也要放上龍的石像。
龍看到都會哭的,這麼喜歡龍,就别老是去獵龍啊。還是說你們隻是想幹掉龍?
艾普羅斯不僅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愛心之家聽到最受歡迎的故事,騎士殺死了龍救出了公主………
嗯,好像發現某種真相了呢。
一眼望去,艾普羅斯很快就發現了那位穿着敵人衣服的少年。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了艾普羅斯的指令,此時他就跟一個傀儡一樣。
隻不過,他的視線直直的盯着一個方向。
“喂!”,艾普羅斯剛想叫他,哭聲又一次響起了。他驚訝的發現,少年看的地方,好像就是傳來哭聲的方向。
順着少年的視線和斷斷續續的哭聲,艾普羅斯目标明确的走向了其中的一個角落。角落那裡同樣有着一個大鐵門,隻不過……門口有人守着。
艾普羅斯連忙蹲下,借着那些雜物的遮擋,來到了少年面前。鐵門處站着兩個全副武裝的人,他們穿着和格納德他們一樣的衣服,手裡還拿着武器。
而通過鐵門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這鐵門應該是之前用來關野獸的。此時裡面關着的卻是好幾個活生生的人,他們或躺或坐的呆在裡面,看起來都沒有精神。
除了一個小孩。
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了一會兒就停下了,休息了之後繼續哭。艾普羅斯他們剛剛聽到的哭聲,就是他傳出來的。
這哭聲穿透力極強,聽久了讓人頭都有些痛。同在地牢裡的一個人對着那個孩子有氣無力的抱怨道。
“小孩,别哭了。别我先沒被餓死,先被你哭死了。”,那人目光呆滞,有些面黃肌瘦,明顯是被餓了一段時間。
順着那人的方向看去,艾普羅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牆角的黛西。沒辦法,她的紅頭發一直很醒目。
黛西看上去臉色明顯比旁邊那人好了不少,但她的臉上露出一種疲憊的表情,此時正靠在牆上睡覺。
“等下我撲上去了之後,你就沖上去幹掉他。”,艾普羅斯小聲的在少年面前說着,手指還指了指那邊的看守。
雖然少年的眼神依舊迷茫,不過艾普羅斯知道,指令已經被他接受到了,隻要看見自己沖上去,少年就會立馬跟着他一起沖上去。
一個看守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前方,突然他眼前一黑,立刻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明顯反應過來了,确被少年拖慢了一瞬,被艾普羅斯單殺了。
地牢裡的人被驚動了,他們驚懼的看着艾普羅斯,眼中有了一絲希望。
艾普羅斯淡定的從守衛的身上摸出鑰匙,一腳踢開鐵門,徑自走到了黛西面前。
“艾普羅斯?你是……這是怎麼回事?”
相比起别人,黛西的反應明顯大了不少。她對艾普羅斯的印象還隻是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同事。而有一天,這個同事突然殺了兩個人把她救了出來……
給黛西的震驚程度不亞于突然某一天醒來看到龍在家門口跳恰恰舞一樣。至少後面那個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聽到黛西的疑問,艾普羅斯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黛西,她好像……應該,不知道酒館其實是個驅魔人據點,而她的同事乃至老闆都是驅魔人什麼的。
“我來救你了,我們先跑出去吧。”,艾普羅斯警覺的環視着周圍,“這裡還很危險,有什麼事先跑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