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搜查那天,已經過去了了十多天。
大名鼎鼎的文森特集團,背後是一個惡魔操縱,這件事也幾乎鬧的人盡皆知,一瞬間所有的媒體全部改了口。
原本輝煌的文森特,幾乎變成了一個禁忌,很少有人再提,直到官方也出面說明了情況,這場風波才慢慢消下去。
不過對于某些人來說,這件事情顯然沒這麼容易過去。
互助會中,杜蘭特臉上多了幾分笑,這幾天不停的有記者來采訪他們,一時間,他們變成了人盡皆知的英雄。
隻是,在那些記者全部離開後,看着桌面上的東西,杜蘭特陷入了沉思,路易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提醒又像是勸告。
“無論你要做什麼,過一段時間再想吧。”
“我知道。”,杜蘭特堅定的點了點頭,有些抱歉的看着路易斯,“抱歉啊,不能繼續留在報社了。”
“沒關系。”,路易斯看起來倒是很開心,“你不知道,趁着這段時間的熱度,我又招了幾個新人,咱們報社的知名度也打響了不少。”
“你就放心去做吧。”
送走路易斯後,杜蘭特眼神堅定。
官方絕口不提那些疫苗對人帶來的危害和影響,反而把重點放在了文森特背後的人居然是個惡魔上面。
這真是在避重就輕啊。
在樓下,還有些不死心的記者還在給互助會的普通成員做着采訪,試圖讓自己趕上這波熱度。
“你真是勇敢,可以仔細說說這段時間内互助會都做了什麼嗎?”
“這些是好心人給你們的捐款。”
“可以說說這段時間内你們是怎麼振作起來的嗎?”
這些采訪,都被發布在報紙上,所有人都可以看見。弗裡德裡希歎了一口氣,問一旁站着的斯埃爾。
“老師現在有消息了嗎?”
“沒有,他似乎離開凡柯納了。”,斯埃爾點了點放在桌上的電話,“不過父親說,老師送了一封信給他。”
“講了什麼?”,弗裡德裡希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像是在緊張。
拜托拜托,别把我的事說給父親,最好連莎莎也别知道。
“就說了他要出去一段時間,想回來的時候,自己會回來的。”,說完信的内容,斯埃爾難得有點失落。
“弗裡德裡希,你說老師會不會就這麼不回來了。我感覺父親使用的那個羁絆法子,好像沒什麼用處啊。”
“誰知道呢。”,弗裡德裡希不在意的敲着桌子,“聽說莎莎要回來了,你說她回來我送她點什麼比較好呢?”
白鴿飛過窗外,飛過了教堂,飛過了高樓大廈,落在了執法局的頂端。
炎馬似有所感的擡起頭,試圖穿過層層防護看到湛藍的天空,和天空中的一抹白。
它現在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被層層鐵皮包裹,在它的脖頸處,還被帶上了一塊紅色的石頭。
吱呀一聲,門開了。
黑金提着一桶肉走了進來,他瞥了一眼随意灑落在地上的草料,徑直走了過去,随着他的前進,炎馬一步步後退。
“你不吃草啊,這些草就給你當床了。”,黑金說着,把桶裡的肉全部倒在了地上,肉塊上還帶着血絲,似乎隐隐的在動,是很新鮮的肉呢。
做完這一切後,黑金就離開了房間,隻留炎馬呆在房間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十幾天未進食的炎馬還是忍不住走到了肉塊旁邊,隻不過它在旁邊來回踱步,似乎還在猶豫。
“奇怪,它在猶豫什麼?”
員工疑惑的看着炎馬的行為,明明它的嘴角已經流下口水,自身也很焦急,為什麼它還是不吃呢?
看着它的行為,黑金仿佛明白了什麼,徑直推門走向了炎馬,在炎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率先一步,扯斷了脖子上挂着紅石的裝置。
炎馬暗淡的鬃毛如同火焰般燃燒起來,它歡慶的嘶鳴了一聲,用嘴叼起了地上的肉塊,瞬間,一陣烤肉的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黑金和它的距離不超過一個拳頭,但炎馬仿佛不在意這些,隻顧着吃着烤肉,黑金笑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塊肉,遞到了炎馬嘴邊。
他感覺火焰灼燒的感覺,但那火焰隻是在他手附近溫和的打轉,沒有想要攻擊他的意圖。
肉烤好了,炎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黑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拿起手上熟透的肉塊,大口的咬了下去。
“謝謝你,很好吃。”
接着,他試探的觸碰馬身,如同昆蟲般的甲殼幾乎包裹着炎馬的全身,摸上去涼涼的,非常光滑。
炎馬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隻是有些不适的晃了晃腦袋,似乎很不習慣被别人這樣觸碰。
黑金大膽的騎了上去,炎馬沒有反應,他擡頭看向上面。
“開門。”
門開了,黑金騎着馬走了出去,炎馬載着他走在執法局裡,看見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它已經是我的馬了。”,黑金淡漠的說道,好像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情。
走出了執法局大門後,看着許久未見依舊湛藍的天空,炎馬突然發狂似的跳了起來,像是那些桀骜不馴的烈馬。
死亡的危機感籠罩着它,黑金摸了摸它的耳朵,“你要知道,你讓我坐到你的背上,這是最大錯誤。現在,我們得去給你找缰繩還有馬鞍了。”
陽光依舊燦爛的照着大地,天空湛藍,萬裡無雲,隻不過邊境的天氣就沒有凡柯納這麼好了。
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絲陽光,遠處,隐約能看見被霧包裹的,如同灰燼般的群山。
“真是奇怪啊。明明别的國家的地圖上面寫的都是赫什麼山脈,怎麼就我們佐羅斯寫的是萊辛平原,這和平原也不沾邊啊。”
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舒陵有些嫌棄的别開頭,“你能換一張臉嗎,我還是有些不習慣。”
“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辦的假證。”,艾普羅斯頂着一張讓舒陵配色有些不适的臉笑着,“對了,你現在要叫我斯奧諾爾德.梅斯柯爾。”
銀發的男人笑的很是燦爛,青藍色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樣美麗,但,看到這個發色總讓舒陵忍不住想起另一個同樣發色的天使。
“太長了記不住。”
“好吧。”,艾普羅斯拿着身份證明,滿意的評價道,“斯奧諾爾德.梅斯柯爾,霍拉斯人,似乎是因為完成研究才來到萊辛平原,但很可惜,他再也沒從裡面出來過。”
聽到這裡,舒陵心裡有點發毛,再三向艾普羅斯确認道,“你确定我們要進萊辛平原,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艾普羅斯向她保證,“我們隻需要沿着山走,到特格底,再通過特格底到霍拉斯,又不深入,怕什麼。”
“好吧。”,舒陵指了指艾普羅斯現在的臉,“所以你才這麼高興,因為這個身份是霍拉斯人?”
“當然,在佐羅斯的霍拉斯人簡直比宴的熊貓還要稀少。”,艾普羅斯認真的說道,“而且我要去霍拉斯,也想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因為霍拉斯人不信神,這些年來,他們陸陸續續對神有着不少的觀察和研究。”
“無論是神對人類的影響,還是論祈禱的不同姿勢和不同神之間的關系,還有四教會的沖突,聽說他們都做了不少觀察。”
“最最重要的是,那裡每五年都會開啟一次神佑者國際研讨會……我想知道,其他神佑者是什麼樣的。”
會和我一樣嗎?
“但是啊,但是!”,說到這裡艾普羅斯就有點憤憤不平,“霍拉斯居然不允許佐羅斯人入境,這裡唯一能合法去的隻有晨曦教會的人,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