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依舊谄媚地笑着,“安古已将消息帶到,祝願各位小主心想事成。安古就先行告退了。”
“嗯!”美人們現下也沒有心思管安古了,自是樂得安古不用礙着她們,反正在王宮裡,她們需要什麼,王府内管自會遣人送來。
“安公公不多留一會兒嗎?”走在返回的路上,浴蘭好奇道。
安古淡淡一笑,這麼着急地想要看我們傳訊嗎,“傻丫頭,你看她們現下鬧哄哄的,哪裡有安古立足之地了?王爺如此精心厚待我們,灑家何須操煩了,倒是樂得個兩袖清閑,多好呀!”
“說的也是!”浴蘭贊同。
安古仰天一歎,看似解脫卻帶着無邊的憂愁,“待到然王爺立妃之時,你便跟灑家回了吧。”
“浴蘭自是一輩子跟随安公公!”
“還怕你不願意呢。”安古看着浴蘭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呵呵地笑着。
其實修羅宮也并不如外界所傳聞的那樣,冷的,隻是那個一宮之主。在宮内依舊可以看到明媚春光。安古仰天惆怅,情妹,我們正看着同一片天空,是否?
“安公公,奴婢先行告退了。”待走回到焰冥宮前,帶路的侍女請示道。
“嗯,回吧,幸苦你了。”安古嘴邊挂着不易察覺的冷笑。
“安公公哪裡的話。”侍女躬身離去。
焰冥宮内,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地上,桌上。然王斜靠在椅背上,輕輕瞌目,自侍女入報到離去,他自始至終都不曾睜開過眼。
王妃之位豈會這般容易就定下來?遊戲還沒開始,這就想抽身而退,還想一并拐跑他的丫鬟。然王已然忘記浴蘭原本是他的計謀,隻是安古來之不拒而已。
現下聽侍女的禀報,他心裡極不是滋味。不過一個小小的太監,就想反操遊戲之控,是權宜之計,或是障眼之法?他都不管。妄想踩到他頭上肆意,他是不會讓他如意的。哼,不過是任他拿捏的苟且蝼蟻,他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就隻能是死!
如此膽大包天,夜探地牢後便想一走了之,豈是這般容易?當他的王宮是市井之地,想來就來,說走便走?膽敢冒犯他的威嚴,就要知道并承受得罪他的後果!
三日之後,王宮傾舞殿内一片燈火輝煌,歌舞升平。
金光閃耀的大殿上,薄透的絲質宮紗挽起,垂下一顆顆被燈火穿透的水晶。絲竹之聲醉人心,殿上宮娥揮動着水袖,柔軟妩媚的腰身傾灑着滿腔迷人的舞姿。
高座上的人從未擡過他的眼眸,隻伸出兩指撫弄着紅玉酒盞。而在他所處的下一層殿上坐着水無愁,他笑眯着眼看着飛舞的身影,自始至終不曾變過他臉上的溫和。
梅見、清和與安古相對而坐。梅見淡淡地欣賞着歌舞,安古隻覺得一道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知道是誰,卻假裝不曾發覺。
清和注視着安古許久,見其一昧谄着媚笑時而拍手,時而發出他尖細的聲音,“好呀!美!美極了!”庸俗之氣與那日他在地牢中所見大相徑庭,不免暗道他的僞裝實在是高,這般容易讓人産生錯覺。
“安公公,你說,是你所帶來的妙人兒美,還是本王的宮娥美?”然王聽到安古的贊美挑難道。
衆美人在然王邁進大殿的那一刻起,就小心翼翼地揣着懷裡那顆呼之欲出,嬌怯還羞仍隐藏不住被那小鹿撞得亂跳的心。此刻一聽到然王提起她們,各自的内心更是雀躍不已,雖是拿她們與那地位低下的宮娥相較,但她們仍然甘之如饴。
安古見然王看戲般地笑望着他,,也不驚慌,似是早知他會有此為難他般,媚笑着站起身回道:“回王爺,妙人兒與宮娥,不論是哪個,在奴才眼裡看來都是最美的,然而說到真性之美,奴才自是沒有王爺高雅的慧眼,這要王爺親自去發現才是。”一句話便把問題踢回給然王。
“哦,本王要你欣賞女子之美,着實難為你了。照你這般說來,稍後本王勢必要好好地鑒賞一番了。”然王大氣地朝着一邊伸出酒盞,身旁的宮女立即為他斟滿,他複而一口飲落。
衆美人心中更是頓升起一陣竊喜,個個嬌羞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隻有高馬安睜着一雙水眸,赤裸裸地看向神武威嚴的然王。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便是她們的期盼,雖然她們是太後欽點,但決定權在然王身上,若然王無意,她們也沒有辦法。所以今夜是她們使出渾身解數,各顯嬌媚,赢得王心的時候了。美人們各個像弦上的箭蓄勢待發,大有男兒戰場上那勢如破竹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