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為本王擦拭身子。”
哈?這是在玩哪出?身邊不是有女人嗎,不會讓她來?
安古剛想着,便聽到一聲柔若無骨的嗲音傳了過來,“嗯~王爺......這種小事還是讓七兒來吧......”
這不正好?安古在心裡暗自慶幸。
“不用,你也累了,先好好歇息歇息。”然王打破了安古心中的一絲僥幸,“這種小事,她做慣了的。”
做慣了?還真是諷刺。
那女子發出了一聲嬌歎,她明顯可以感覺到那女子深深的敵視與不滿。而安古仍舊未動。
然王見她未動,再次說道,“沒聽懂本王說的話?過來。難道還要本王過去嗎。”
“是,王爺。”
安古挑了挑眉,緩緩地來到已然下床的然王身邊,拿起早已備在一旁擦拭用的方巾,往然王身上輕輕地擦着。從始至終,她的目光直停留在方巾上。感覺身後擦得擦不多了,然王這才轉過了身體。
“還真是做慣了的,見着了男人的身子竟是一點臉紅心跳都沒有。”那女子一聲不滿的嘲諷,安古可以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這是自然,換做别的宮女,恐怕連這擦拭身子的小事都做不來的。”能這般若無其事地擦拭着一個赤.裸着身子的男人,恐怕也就隻有她了吧!然王冷冷地補了一句,并未發覺擦到他胸膛之時,安古的那片刻停頓。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散了開來,然王的一句話直接将她鬥逗開了懷,她躺在床上撐着頭,懶散地蓋着薄絲被,要露不露的又道,“王爺,七兒真心不曉得您怎麼會尋了這麼一個醜陋的宮女當了貼身侍女。”
“你還不懂麼,”一聲冷哼,“醜的才有最基本的自知之明。”
安古無視他倆的一搭一唱,替然王披上了裡衣,收拾好了衣物便輕施了一禮退了開去。
看她離去,然王倒也不再吩咐其他事情。
“王爺,過來歇息吧~”隻聽背後一聲嬌喚,安古行至酒壇邊,運了真氣,腳尖輕輕往酒壇底沿一勾,那壇酒便無聲穩落在她手上捧着的衣物上。
真氣暢通的感覺真好,安古心裡暗道。她側頭瞥了眼身後相互交纏情意正濃的兩個人,嘴角微提迅速離去。
她行至雜間将衣物随手一放,便抱着那壇酒三翻五躍飛地來到王宮禁地。
兩望四周,随處尋了一棵古松一躍而上,倚着寬厚飽滿的樹幹,這個角度,微微擡首正好可以葉縫看到那一片星空。
打開壇口,一股淡雅醇郁的香氣随即飄來。
安古擡起酒壇飲了一口,清爽甘甜的瓊漿入喉,冰涼中帶着一絲綿柔。她蹙眉盯着壇内的酒看了一會兒,心道:這是什麼酒?今夜适合她的應該是那種香氣濃烈入喉辛辣的烈酒才對!
随即歎了一口氣,複而又喝了一大口,轉念想道:有得喝就不錯了!
擡首,望着星空之中浮現的那抹熟悉又模糊的身影,安古托起酒壇對着空中道,“父親,争兒敬您一杯......”說完又“咕咚咕咚”地豪飲了起來。純淨透明的酒水溢出口,順着嘴角流下脖頸。
小時候父親的嚴厲,她可沒少受罰。呵呵.....那一段青蔥無邪的記憶,原來竟恍如彌天大謊的夢境一場。
不,是現實,鞭打得她渾身生疼。
不知不覺,酒水驟減,安古咕哝着令人聽不清的話語,趴在一人寬的樹幹上沉沉睡去。酒壇滾落在草地上,灑出了宛如水晶般的酒。一手垂落,順着手被滴下的,分不清是擦拭後的酒水,亦或淚.......
一直以來,她都謙禮自身把持有度,然而今夜,她卻想一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