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滾了多久,突然“砰”的一聲,鐘離月感覺自己似乎撞到了什麼硬物,仰躺着向上望去,隻見一片模糊中,似乎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鐘離月心中一驚,離光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的坐起,再仔細去看,發現眼前這人并不是她的師弟,隻是跟離光長的有七分相似像極了長大後的燕離光。
他正手持一把沾滿鮮血的劍,低頭用那空洞無神的眼神注視着鐘離月。
那眼神中既無生氣也無不耐,隻是面無表情地凝視着她。
鐘離月正欲說些什麼,眼前的人眼神卻是一凝,兩人同時朝天空看去,隻見半空密集的箭雨已朝他們射了過來。
他一把撈起鐘離月抱在懷中,一邊用劍打掉飛來的箭,一邊護着她用輕功跑向安全的地方。
鐘離月窩在他的懷裡,好心情的想,這個長的跟離光相像的人居然還是個懂的憐香惜玉的,逃跑居然還記得帶上她。
突然有一枚飛刀朝着這人背後射來,鐘離月看在他的剛剛表現打算幫幫他。于是偷偷的從他身後朝那飛刀彈出了一枚玄冰針順利的幫他打掉了那枚射來的暗器。
幹完後,鐘離月攬着他的脖子朝四周的密林看去,很快就看到了罪魁禍首,于是她又偷偷的朝那方向彈出了一枚玄冰針。
玄冰針以極快的速度飛去,迅速沒入那人的眉心。
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一切後,四周的箭雨突然就停了。看來被殺的那人應該是領頭的。
他終于帶着鐘離月逃離了那危險的地方,便将她放下,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解釋,轉身就走。
鐘離月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走了,她還有些疑惑沒有得到解答呢。
于是,鐘離月立刻跑到他的面前攔住了人,“喂,你叫什麼呀?認不認識一個叫燕離光的人?”
好快!
面前的人瞳孔一縮,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低,甚至可能比他強。
他猛的退後了一步,一臉戒備的看向鐘離月。
鐘離月像是沒有察覺一樣,又迅速跑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問道:“我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呀?”
那人猛的轉頭,退後一步,握緊了自己的劍。
鐘離月笑道:“幹嘛那麼緊張嘛,我就問問。”
“宿殺。”那人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開口的一瞬間有些沙啞,但是并不難聽,反而有些低沉又富有磁性。
“你認識燕離光嗎?”鐘離月又問。
宿殺搖了搖頭,依舊一臉戒備的盯着她,似乎是怕她突然出手。
鐘離月看着像成年版燕離光的宿殺啧啧稱奇,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她又忍不住問道:“真不認識?”
“不認識。”宿殺面無表情回道。
連這冷漠樣都像極了師弟。
鐘離月記得,燕離光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哥哥,小時候走散了,這個宿殺會不會就是師弟的哥哥呢?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離光的哥哥,又怎麼會對離光的名字一點波瀾都沒有?
鐘離月盯着宿殺思考着。
而宿殺似乎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啊。”鐘離月笑了笑,突然道:“不過你得帶上我。”
“為何?”那人皺着眉問道。
“因為我比你強,你就得聽我的。”
微風輕輕吹拂着鐘離月淩亂的發絲,她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卻用着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最強勢的話語。
宿殺眼眸閃了閃,冷漠的轉身,丢下一句,“那你跟着。”
鐘離月聞言笑了笑,并不意外他會答應。
五十年前的聚賢山莊和如今的一線天都教會她一個道理——隻有強者才擁有話語權,廢物永遠沒有資格說不。
“你不要走那麼快嘛,等等我呗。”鐘離月跟上他的腳步,在他身後叫喃起來。
宿殺停下了腳步,回頭等着她,雖然眼神依舊毫無波瀾,眉眼間卻微微的皺了起來,若沒有靠近根本發現不了。
也許他在疑惑,剛剛還那麼厲害的人現在突然變的跟弱女子一樣,到底要幹什麼吧。
而鐘離月卻沒想到宿殺竟然真的因為她的話停了下來,她頗為驚訝。
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格外的心軟呢。
鐘離月笑了笑,快步走到他旁邊,好奇的道:“冰塊,我們要去哪?”
”冰塊?”宿殺疑惑道。
“誰叫你一直面無表情的,整一個冰塊一樣,我這樣叫你不對嗎?”鐘離月調侃道。
“哦。”宿殺并沒有計較而是回答道:“不知道。”
鐘離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宿殺是回答自己剛剛的問話。
真的比離光還冷。
鐘離月側着頭一邊走一邊注視着他的側臉,越看也越覺得像成年版的燕離光。
“冰塊,你在江湖混了多久了?”鐘離月問道。
“不記得。”
“剛剛那些人為什麼想殺你呀?”鐘離月又問道。
“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遊陽和葉子青的名字?”鐘離月再一次問道。
“不清楚。”
“你怎麼一問三不知啊?”鐘離月無奈道:“那你知道什麼?”